你给不了,话事权在陆总。”
唐澄咄咄逼人,“你想利用我去达成你和阿芯的合作,说到底,你不也是在利用我。”
唐轻谷放下茶杯,正式:“我说了,不是利用,是合作。”
“你和阿芯达成什么合作。”
“她让我在陆氏倒台后,给你提供庇佑。”
两人不间断的对话在此刻戛然而止。
“你胡说!”
“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她。”
她并不在乎唐澄现如今是何种情绪,反正搅乱陆芯雪的后院,于她并不算坏事。
唐轻谷:“和我合作,也是自救,我想这点你不会拎不清。”
唐澄:“陆芯雪不会因为我改变她的决定。”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要是想好了,一周后我回国来接我,机票我发你手机上,到时候咱们再谈合作。”
唐轻谷间那杯茶喝光,起身便离开了。
独留唐澄一人呆在包厢中,亦如中午陆芯雪最后晾着自己。
唐澄呆坐在沙发上,包厢静得出奇。
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推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从A联大开始,她就能感受到,那人一步步将自己推向漩涡中心,而陆芯雪则拉紧绳索,哪怕血肉模糊,也要把自己救出来。
早在陆芯雪给自己讲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克的故事之前,唐澄就有这样的预感,如今,终于有了切实的证据证明。
商场上的所有谈判要有资本,陆芯雪做到现如今又耗费了多少精力,当陆芯雪去对抗真正的困境时,还要抽出时间去顾及自己的情绪,连推开都不愿让她受伤。
她用高昂的资本庇佑自己时,自己还在纠结爱与否这样幼稚的问题。
所以自己前几天的消极给陆芯雪带来烦恼,她非但不能助力,反倒成了累赘,连珍妮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却要靠唐轻谷提醒。
思量着,唐澄只觉得那一碗汤涩得发酸,垂头间,圆滚滚得泪从眼眶中瞬间掉落,砸进那碗汤中。
陆芯雪今年二十六岁,经历六年的风霜后,她们之间看待事物的眼光正在拉开差距,不说陆芯雪,对比唐轻谷自己都像个孩子。
陆芯雪的爱远比她更拿得出手。
唐轻谷今天与她说的一点她承认,她不想做棋子,不想成为笼中鸟,她也要做执棋人,成为相争的龙虎。
手机铃声响起,恍然间,唐澄清醒,盯着手机中心闪烁的名字,是陆芯雪。
犹豫间,手顿在半空中。
片刻还是接听,等候音铃响片刻,唐澄心脏骤停。
“还没回家?”
陆芯雪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深夜寂静,却能听清楚她的担心。
唐澄:“我刚和唐轻谷吃完饭。”
电话那头并未立即回应,良久道:“好,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