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吗?”
苏瑾棠回嘴:“方才你还说要这样去上朝。”
萧宇承闻言蓦地睁开眼,“这话你也信?”
猝不及防撞进他深邃的眸中,苏瑾棠微微别开眼,将最后一点药膏抹尽,合上药瓶子。
不卑不亢道:“您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脖子上的伤还疼么?”
苏瑾棠下意识抬胳膊去掩,胳膊抬到一半索性背过身去,“不疼。”
“遮什么?”方才并未发现,只现在他坐着而她站着,仰头才看得真切了那脖子上的红痕。
萧宇承伸手将人掰过来。
苏瑾棠实在没想到这人会动手,力气又大,被他拽得一踉跄,扶住了檀木椅扶手才站稳了,险些跌到他身上去!
不由怒道:“男女授受不亲您不懂吗?拽我干嘛?”
早起时她用脂粉遮过了,应当是在园子中时出了汗,才又显了红痕出来。
“秦王殿下已过弱冠,还未指婚吗?”
萧宇承不懂她又恼什么,但也放了手,冷哼道:“关心我有无婚约作甚?不想努力了,想享福?让本王纳了你?”
“你在说什么!”苏瑾棠是真的恼了,拧眉瞪他,“我是提醒你,不管有无婚约,对女子都得尊重些,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若有婚约,更该克己复礼。”
“你倒是洁身自好了,你的未婚夫却马上就要成亲了。”
“我现在没有婚约!”
真是晦气,就非要跟她提这段过往吗?
等等。
“你说王松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么快吗?光纳采、纳征、请期,就得耗费不少时日。
萧宇承懒懒散散架起了腿,高深莫测的模样,“想知道吗?”
苏瑾棠好言好气地道:“您说。”
“呵,对我有所求了才给好脸色。”
“您既引了这个话头,讲清楚了告诉我又何妨,而且若当真已经定下,外面也不是打听不到。”
萧宇承大发慈悲地道:“范子睿闹天香楼那事,终归是王松的话本引出来的,虽说将事情归到他身上显得不近人情,但如今他确实受到了牵连,陛下已经传口谕给吏部,将他调去朔州清丰县当县令。”
“朔州清丰县……”那是很偏远的地方了,靠近边关,那边因土壤贫瘠,庄稼欠收,人员稀少,打发到了这种地方,再想升迁怕是难了。
“那为何亲事反而成了?”之前应当是在议亲,可他前途渺茫,那官员为何还要将女儿嫁他?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了,陈书的嫡长女前年嫁给了齐王,做了齐王妃,他那庶女身份也水涨船高,可偏偏那么多来提亲的,就只看中了今年新晋的探花郎,哪怕是如今毫无前途也非他不嫁。”
苏瑾棠拧眉沉思,感觉不太对。
“陈书可是尚书右丞?”
“不错。”
“之前韵姐姐遇到过那位陈小姐,听她描述,不像是能做出非要嫁一个男人而与家中闹翻之人。除非……不嫁王松,她过得更不好。”
萧宇承来了兴致,“此话何解?”
苏瑾棠将姜韵枝在琳琅阁遇到王松与陈小姐,她使了点小手段让王松难堪,后来陈小姐不卑不亢为王松圆面子的事讲了。
萧宇承不解,“如此维护他,做出非他不嫁的事有何奇怪?”
“陈小姐若真如此贤良淑德,那家中不允,肯定是先顾全家中,而不是想着外男,可若是离经叛道之辈,那便没有如此谈吐气度,当日怕是要与韵姐姐吵起来。”
苏瑾棠继续问道:“那陈小姐非王松不嫁,后来陈大人就松口允了?也不拦一拦?”
“那我就不知了,我的人也不是趴在陈府墙边听消息的。反正如今调令已下,最多三月,王松须得到清丰县报道,陈家便把婚期定在了半月后。”
这么着急?“是让他们在永宁过了礼就即刻动身吗?”
“大抵是吧。”
这也太奇怪了,陈家岂不是白白搭进去一个女儿?哪怕是庶女,但是嫁给永宁城其他青年才俊又不是不行,至少还留在身边,对陈家也有助益。
“殿下,您与齐王如今势同水火,陈家是板上钉钉的齐王党,王松娶了陈小姐,那也算是齐王的人,您就不多关注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