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说,“啊呜呜。”
可惜她只是一头狼。作为犬科动物,人们会越过她说话,探讨她的情况,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你觉得它有病变的征兆吗?”
“不,与之相反,我觉得它比普通的家养犬更有自制力。”
路德维希口中的自制力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几天辛苦你了。”玛利亚道,“比起照看它,想必你对拜伦维斯这次的考古收获更感兴趣。”
“怎么说?”
“劳伦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有的忙了。”玛利亚站起身,言简意赅地回答:“我们发现了更多的血液样本,时隔漫长的岁月依然保持了鲜活。”
“劳伦斯先生认为血液能让我们接触到生命进化的钥匙。”路德维希自然地补充,“让人类摆脱愚昧的诅咒。”
“他本人确实对此深信不疑。”
“你不这么认为吗?”
玛利亚:“现在要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果然是格曼老师的首席弟子。”路德维希笑了一下。
“他同样对你寄予厚望。”玛利亚道。“尽管不知道你一直选择待在后方的原因是什么,他认为你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领导者。”
两人的谈话对她来说就像在打哑谜。
“猎人不擅长团队合作,大多数人都过于自我,习惯单打独斗。只要凑在一起,难免会发生摩擦。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当然不会介怀。”路德维希摇摇头,“还是来说说它的事吧。只要接下来两天没问题,它就自由了。容我多问一句,你打算收养它吗?”
“我确有此意。”玛利亚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
有了盼头,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玛利亚亲自来接她,她离开铁笼时,简直一蹦三尺高,差点直接扑到银发的猎人身上。
她围着玛利亚转了一圈,然后又围着玛利亚转了一圈。
时间是深夜,木质的走廊里点着蜡烛。玛利亚的房间在二楼。推开木门后,铺着地毯的房间映入眼帘。
屋内家具摆设一应俱全。燃烧的壁炉上方挂着油画,枝状的烛台用的是最好的蜂蜡。厚实的四柱床垂着帘子,橡木的柜子陈列着锡蜡的餐具和银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最瞩目的还是猎人保养武器的工作台,出现在古朴典雅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环视房间一圈,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了壁炉前的澡盆。
是的,澡盆。
她感动了。
不需要玛利亚开口,她非常自觉地跳进去,哗啦一声,溅起不小的水花,然后发现水是冷的。
怪不得澡盆要摆在壁炉前,以前的人真是太难了。
但这年头能够洗澡就不错了。作为一头狼,她何德何能,居然还能洗澡!
她啊呜啊呜地叫唤起来。玛利亚以为她不喜欢,还特意安抚了她几句。
“很快就好了。”
银发的猎人明显是第一次给狗,啊不是,给狼洗澡。
没有香皂,没有香薰,只是单纯地拿着刷子给她刷毛,甚至连刷毛的手法都不太熟练。
她乖乖泡在澡盆里,玛利亚让她转身她就转身,玛利亚让她扬起脖子,她就骄傲地扬起脖子,让对方尽情欣赏她美丽的颈毛。
没错,她很毛茸茸。
这世上一定没有比她更乖的狼了。
她想,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留下好印象,保证自己未来的铁饭碗。
澡盆里的水是冷的,她的心却火热。愉快的洗澡时间结束后,她从澡盆里优雅轻巧地一跃而出——
然后落地时一不小心被本能主导,下意识甩起了毛发。
周围的地毯都被她搞湿了,她垂下尾巴,心虚地抬起视线。
玛利亚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奇怪的家伙。”银发的猎人蹲下身,耐心地用毛巾开始给她擦拭毛发。明明是生疏的动作,被擦到耳后根时,她舒服得头皮发麻,差点忍不住呼噜起来。
“呜。”
她将脑袋拱到银发的猎人怀里。
猎人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血腥味,但唯有玛利亚的气味她不觉得难闻。
“说起来,你好像还没有名字。”玛利亚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
她说:“……就叫露娜如何?”
“啊呜?”她仰起头。
银发的猎人顿了顿,试探道:“露娜?”
“啊呜——!”
她忘乎所以地扑上前,舔了猎人的脸颊一口。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她僵在原地。
“乖孩子。” 玛利亚的声音泛起一丝笑意。月光透过窗帘落进来,将那个身影镀上一层朦胧柔软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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