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盈在离开酒楼时,恰巧发现了周明安的妻子柳枝在街上卖花。
柳枝穿的朴素,可她面色红润,想来与周明安的生活不算差。
何辞盈没有上前跟她搭话,主要是她不确定五皇子在酒楼看不看得见,她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别给人家找事。
柳枝就这样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在周明安出现前。
何辞盈加快了步伐,才走出去一小段,就听见一声情感非常充沛的呼唤。
“大小姐,您总算是出来了。”
马夫如临大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赶紧上来迎何辞盈。
他是看着何辞盈被五皇子的小厮带走的,可他当时被扣着什么也做不了。这会子功夫,他已经在回忆侯府的板子有多宽多厚了。
好在人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马夫的庆幸只持续到何辞盈上马车,人是带回来了,可这事一旦报给侯爷知道,板子他还是躲不过去的。
何辞盈知道他担心什么,在车帘后面说:“马伯,此事不必告知父亲了。”这位颇有些资历的马夫正好姓马。
“这怎么能行?”
“马伯,五皇子只是就上次的冒犯对我表达歉意罢了,可他到底是男子,若此事父亲知道了,我以后就不能出门了。”何辞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忧愁。
马夫架着车的眼中有一丝了悟,府里的下人,尤其像他这样要跟着主子出门的,消息都还算灵通,这位小姐在韩国公府被五皇子为难最后只能自曝其短的事他是晓得的。
酒楼这事,要是让侯爷知道了,保不齐真如大小姐话里说的,她以后是没法出门了。
这侯府千金的日子也没有那么称心啊。马夫这么想着,口中应和道:“大小姐既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替您瞒下了。”
马车停在了老地方,何辞盈刻意多留了一会,这比以往多出来的步骤,两个门房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一个年轻些的就过来问她怎么不进门。
人过来正和何辞盈的心意,她问门房要了两块旧手帕,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几颗饴糖,用手帕把饴糖包起来,然后使劲抛在稍远的墙角。
给了手帕的门房正糊涂呢,就见墙角处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把手帕捡走了。
“我刚刚瞧见那儿像是有个小乞丐呢。”何辞盈对门房解释道。
噢,大小姐是在发善心呢,门房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何了。
“剩下的这些你们分了吧,这些日子给我开门辛苦了,千万别嫌弃。”另一块手帕又回到了他手里。
门房喜笑颜开,虽然不是钱,可这饴糖却也金贵的紧。他刚才可瞧见了,这糖晶莹剔透的,必定是主子们才能吃到的高级货。
他们殷切的把何辞盈送进去后,就打开手帕把糖分了。
这糖剩下的是单数,年轻些的出了手帕,就多分得一颗。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多得的一颗糖吃进嘴里,甜的眯起眼,心里有些可惜被小乞丐拿走的糖,好像有五颗呢。
年长些的珍惜的把糖放进怀里,准备下值后带去给妻儿尝尝,嘴里还感叹:“这位大小姐,人真不错。”
何辞盈回府后过了两天修身养性的散漫日子,直到周怀瑾告诉她,她找到机会见三皇子了。
第二天,两人就出现在护国寺,美其名曰是来还愿的。
“阿盈,我已经给三皇子传信了,待会就有人来接你,你一定要当心些。”周怀瑾拿着木梳帮她梳头,嘴里还不停在交代。
为了避免被护国寺里的僧人注意到有女子与三皇子会面,何辞盈穿上男装,准备以男子的身份去见三皇子。
此事不便被他人知晓,何辞盈就没有带白桃,所以现在是姐妹俩自己动手。
“放心吧,怀瑾,为了今天,我可是做足准备了。”
“我相信你,你放心的去。厢房这边有我守着,别人只会以为我们二人在里面抄写佛经,与三皇子的交涉就靠你了。”
她们这次来护国寺的理由是周怀瑾说她前些日子茶饭不思,为了尽快康复发了愿,所以要来护国寺还愿。
老夫人一听,不顾侯夫人想要陪同的意愿,马不停蹄的把两人打包送来护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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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舜华靠着石桌,难得有空,看一本闲书。
他收到消息,周怀瑾带上了侯府如今的大小姐来这儿礼佛。
本来礼佛在贵妇小姐圈里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可他分明记得,从前那姑娘同他说过,不信什么神佛,更不愿主动来这些地方。
这蹊跷的行踪有些像是提示,左右近来程家在朝堂上闹得凶,他不宜出头,不如也跟着来一趟。
护国寺有皇家护卫专门看守,不怕闹出什么丑闻。
果然,他刚刚到这儿,就收到了她的传信,信上说要他见一个人。
这种信他常收到,只不过目的是为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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