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开枪之前解决他,但是之后呢,他能只杀一个人吗?
眼看诸伏景光已经从后腰枪套里拿出眼熟的东西,樱川鹤子抓着头发,炸毛了。
快想想办法啊脑子,你的主人要死了!
正在她慌乱扫视时,一个恐怖的东西闯进她的眼里。
草草草,门怎么开了!!
所有人都看戏看入迷了,压根没注意到门已经开了一条缝。而少数几个注意到情况的,正在小心翼翼地帮外面的人撬门。
樱川鹤子几乎能看清门缝后一叠叠的蓝色布料,那他爹不就是警察制服吗!
她的脸瞬间扭曲到了极致,眼睁睁看着门缝越来越大,从二指宽扩展到一臂的长度,脑子早就把‘逮捕-审讯-监禁’一条龙脑补得明明白白。
而歹徒终于看到了诸伏景光拿的是什么,他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就要抢先扣动扳机。
樱川鹤子小腿蹬地,猛向前一扑,一只手按住诸伏景光即将扬起的手臂,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用体重将他撞翻。
如果是正常情况,樱川鹤子的偷袭是不可能成功的,但诸伏景光显然精神不对,他被她成功带倒,重重砸在地上。
歹徒射出的子弹擦着两人窜出去,却无意中打断会场的电路,所有光顷刻消失。
然后,门缝透进来的强光就格外显眼了。
原本前排的警察们正在无声撬门,突然就和数百双眼睛对视上了。
“是警察!!”
即便曰本警察都是‘废物’‘税金小偷’,但此时再看到他们,众人如蒙大赦。于是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涌向那处缺口,一度把顶在前排的警察都挤倒了。
在身后魔鬼的威胁、求生欲的驱使下,众人的理智尽数涣散。如果他们能冷静下来,就会知道门只开了一米不到,这四百人就算是排着队,都要花将近两个小时。现在他们一窝蜂地冲上来,只会造成无比恐怖的踩踏事件。
……
钝痛一股股地从右手传上来,樱川鹤子紧咬着牙关,去看诸伏景光。
他刚才拿的那把黑枪不见了,应该是刚才飞出去了,她下意识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就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先前还只是红血丝,这时除了虹膜,诸伏景光的眼里充溢着鲜红,血色是从黏膜里浮上来的,似乎下一刻就会从他的眼里崩开。
樱川鹤子僵住了。恐惧拽着她的心脏急速砸进胃里。那诡异鲜红的眼珠动了动,樱川鹤子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却强硬地按着诸伏景光。
他却只一甩手,就轻松解脱了。樱川鹤子本来就受伤的手臂撞到金属杆,百分百的疼痛告诉她,右手断了。
冷汗一颗颗滑过她的眼皮,樱川鹤子甚至来不及擦,喉咙被一只手掐住了。
这只手又湿又滑又冷,像从水里游上来的蛇,强硬地圈在她的脖子上。
诸伏景光,你**,迟早弄不死你。
樱川鹤子在心理破口大骂,还是强睁开眼。诸伏景光的眼里一片血红,找不到理智存在的痕迹。
她深知无法和正在犯病的精神病人交流,于是努力伸出手。
诸伏的胳膊宛如钢,直直地将他们两人隔距开,但樱川鹤子仿若无视扼着她生命的那只手,抓住另一只同样湿冷的手,将枪塞了进去。
熟悉的东西回到手里,终于让诸伏景光产生了些微反应。
他的手不再用力,虚虚地环在她的脖子上。虽然还是没放下来,但至少樱川鹤子能说出话了。
没有骤然反抗刺激诸伏景光,樱川鹤子急促地喘息着,咬着后槽牙挤出温柔的声音,“你想杀.人对吗?”
黑发男人垂头不语,对这句话的反应完全为零。
樱川鹤子又试探着把手伸过去,见他只是目光追着她,并没有应激,于是双手合握住他的手,缓缓抬起来。
猩红的、没有焦点的眼睛随三只手也上移,枪口和他的视线最终凝聚在同一个人身上。
歹徒像被外面的警察吓傻眼了,呆站在原地,在前进的人群中,显眼得像是一个固定靶。
看到他,诸伏景光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樱川鹤子差点都没能按住。
樱川鹤子用尽全身力气箍住他的手掌,强迫他拿枪对着歹徒。因过度用力而绷得发白,她贴在诸伏景光耳边柔声说:“:“解决他,你就不用怕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精神病身上。她熟练地顶开保险,带着诸伏景光冰冷的手指,按动了扳机。
第一枪因为诸伏的颤抖偏移了一点,只打到了对方的肩膀。
但好在樱川鹤子早有准备,立刻开了第二枪。
歹徒的胸口炸出一片血花,樱川鹤子便不再看他,迅速把枪藏进裙摆。
从后方响起的枪声激得人群更加慌乱,刚刚组织起来的秩序又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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