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吧。”
在大多数情况下,恶人有恶报听起来更像是受害者苦中作乐的抚慰,一种美好的构想。事实上,加害者收到惩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义的求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
和小紫李哥聊了两句,分享了彼此的近况后,赵应随挂了电话,去更衣室换上常服,坐上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一片漆黑,何衷归和何铭阳还没有回来。赵应随视物能力不错,没开灯也能在别墅里行动自如。他在卧室简单地冲了个澡,随后穿着睡衣下楼,准备到厨房倒杯热水喝。
保温壶开了恒温功能,底座自带的灯光发出幽幽的蓝光,乍一看还挺吓人,估计是某个Alpha临走前提前给他泡好的。
赵应随倒了一杯,入口是熟悉的甜蜜夹杂着茶的清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此刻万籁俱寂,耳边偶有风裹挟着树枝作响的声音。饮了半杯热茶,赵应随闲适地靠在操作台上,指尖轻点玻璃杯壁,漫不经心地盯着黑暗中的一点。
门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冽的香水味道直冲鼻腔,香味浓郁,并不符合何家兄弟的习惯,反而像是故意在掩盖某种不应该察觉的气味。
何铭阳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赵应随的存在,他猛地转头,盯着厨房的方向,试探地叫了一声:“小随?”
“是我。”赵应随趿拉着拖鞋,慢悠悠晃过客厅,鞋底和地板摩挲出轻微声响。
“小随,这么黑,你怎么不开灯啊。”何铭阳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他低下头换好拖鞋,将带着寒意的大衣随手抛在沙发上,随后像是闯荡回家后的候鸟一样,张开着肩膀朝着赵应随轻快地跑去。
赵应随稳稳地接住了何铭阳,任由Alpha眷恋地紧抱着,带着他像不倒翁似的左右摆动。
“这几个小时简直度日如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何铭阳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鼻尖在赵应随精致深刻的锁骨上打着圈嗅闻。
赵应随的嘴角轻轻勾起,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何铭阳的后脑勺,何铭阳的头发长长了些许,发质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
他们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地粘在一起,赵应随的鼻尖正对着何铭阳的后领。Alpha的超凡嗅觉,让最微小的气味因子也无处遁行。赵应随鼻翼翕动,敏锐地捕捉到衬衫领子深处藏起的一丝接近于无的血腥味。
赵应随轻拢眉心,摸着何铭阳后脑勺的修长手指停滞一瞬。好好的去出席宴会,怎么会沾染上鲜血的味道?是有人意图对小阳和何衷归不利吗?
还未等赵应随开口询问,何铭阳就迅速地松开身体,有些僵硬地抚摸着后颈,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疏忽大意了。小随可是货真价实的Alpha,就算他进门前喷了再多的香水,Alpha们优越的五感也不是摆设。在加上现在还没开灯,视觉被屏蔽,嗅觉就会补偿性地更加敏锐。
啧。何铭阳心里不爽地冷哼一声,要不是那个摄影师临死前拖着血肉模糊的四肢,拼了命地想要抓住他的裤腿求饶,他也不至于沾染上鲜血味。
思考再三,赵应随道:“小阳你……”
何铭阳的心脏慢慢地提到了嗓子眼,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成拳,大脑飞快地转动着,绞尽脑汁地想出一套缜密严谨的说辞。
啪嗒。灯亮起,赵应随的瞳孔遇光猛地一缩,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秒后,他的视力恢复如常,自然而然地看到站在玄关处迟迟没进来的何衷归。
室内灯亮如昼,何衷归淡然地收回按下灯光开关的手,有些意味不明地问:“你们回家的欢迎仪式……就是拥抱?”
见话题被转移,何铭阳点头如捣蒜,“没错,哥,这是我和小随回家的欢迎仪式。”
赵应随在心里替前替何衷归做出了回答:幼稚。
“哦,”何衷归换好拖鞋,将大衣整齐地挂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对着赵应随理直气壮地伸出手,一脸坦然地说:“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