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惟妙惟俏,也并不表示她能接受任何事。
“姨娘。”阮苏苏见不得陈氏做小伏低,更是对阮梨讨厌极了,开口时语气沾怒,:“你同她讲这些有何用?蘅王府也轮不到她来做主。三殿下连回门都不曾随她来,她倒还仗着蘅王妃的身份,在父亲面前作威作福起来。”
小窗下烹茶的炉子,正咕噜咕噜沸腾着水汽,浓馥茶香气能静人心,阮梨只低头笑了笑,眼眸明澈着温声道:“二妹妹还是那么喜欢逞口舌之快。无妨,索性我今日就将话摊开来讲明白了。”
她口吻虽温软,却毋庸置疑:“还是莫要浪费时间与心思在蘅王府上,不如另寻出路。只要我还是蘅王妃,我就断不会和二妹共侍一夫,也断不许妾室踏入府门半步。”
阮苏苏听这蛮横话,气得七窍生烟,舌辨不过,竟随手抄起腕边的青云泼墨茶盏,朝着阮梨身上砸去。
阮梨偏头,那瓷碗掷在门上顿时震得四分五裂,碎片应声散地,守在厅中伺候的女婢皆惊惧。
旋即就听见步伐声贴近,迎面跨进门的男子身形修长,气宇轩昂。手中执了柄新折扇,开合间屋内齐刷刷跪下了一片。
“参见三殿下。”
傅兰蘅立于众人身前,他神色颇淡,垂眸时居高临下环视了一圈后,又抬手,以扇头掸去溅落在衣襟上的碎片。
屋外磅礴大雨,他来时只步行了府门口至膳厅这段路,仍沾湿长裳,衣角色深深。
陈氏脸上血色褪尽,行礼后顾不上其他,又磕头请罪:“小女自幼骄纵惯了,言行无状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明眼人都能看出,傅兰蘅早走进来一步,那茶盏兴许就砸在他身上了。
“都起来吧。”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喜怒来。甚至没理陈氏请罪之言,彻底将人无视在身后。不过这样的金贵之躯忽临,众人难免心头紧张,压迫感瞬时如阴云笼罩在这逼仄之地。
阮梨站着福身,并未跪下。
和傅兰蘅相望时,她清隽秀丽的眉眼间缓缓浮起了愠意,旁若无人瞪着他。
怎么突然来了?前两日又去了哪里?心中有好多话想问,场合不对,也不愿如怨妇般咄咄。
便比以往要沉默许多。
傅兰蘅也安安静静看着她,不言不语时,没人能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