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姑娘!”
阮梨眼睫扑朔了下,游移目光:“怎么了?”
“姑娘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阮梨手心还握着那枚沉甸甸的玉佩,光看色泽就绝非凡品,手感也温润细腻。
加上傅兰蘅的身份,更能推断出此玉不是寻常之物,可惜系带已经断了。
本想献殷勤,哪想到献过了头,傅兰蘅竟然真的放心将玉佩交给她来修。
她哪会修什么系带啊?
“今日是我不该留你一人在院中。”阮梨轻叹一声,视线落在霜霜乌青的膝盖上,免不了自责两句,“日后我不在府中,你便也出府寻个去处待着,晚些再回来。”
霜霜道:“只要姑娘好好的,霜霜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阮梨笑了笑,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你傻呀,哪有人上赶着找罪受的。”
说罢,她仰躺进软白榻间,淡了淡声:“再说了,你是我的人,她陈氏母女终归是庶出院里的,还轮不到她们插手管教。”
霜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讶道:“日后姑娘还要出府?”
“当然要出,”阮梨道,“不仅要大大方方的出府,还要经常出府。”
原主的前半生,就是在这四方小院里活得窝囊又憋屈,若早些出去见见世面,兴许就不会养成这般柔弱可欺的性子了。
“那姑娘今日出府是去见三皇子殿下了吗?”
阮梨挑眉:“你怎么知道?”
“方才姑娘扶着我进屋,我在姑娘衣襟上嗅到了香。每个皇子喜爱的燃香味都不同,加上三皇子常在城外走动,我也闻过,记得是什么香,姑娘你……”
知道霜霜要说什么,阮梨出声打断:“我与三殿下之间没有旁的,只是他救了我又不慎落水,还些人情罢了。”
“困了,”阮梨打了个哈欠,“霜霜,我要睡会儿,你也去好好歇歇。”
霜霜鼓起腮帮子,最后也没再说什么,替阮梨拿了件锦绣毯给她盖上,就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枕,阮梨恍惚间好似梦回月辉充盈的游廊。
她置身其间,有人大步流星从那头走来,脚步毫不停留地与她擦肩而过,又忽而驻足。
步声止,那人道:“阮梨。”
一字一顿,清清冷冷。
阮梨忙回身,就看见藏匿在残色间的轮廓分外明晰起来,最后那张脸慢慢浮现。
是傅兰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