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洒了,我来换身衣裳,打听到了吗,阮苏苏来了没?”
“没有二姑娘要来的消息,说来也怪,这种宴请她向来不愿错过。”
阮苏苏是阮梨的庶妹,平日里除了爱和阮梨攀比,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嫁入皇室。
“不来最好,”阮梨放下心来,“不然我可要给她添添堵。”
适逢迎人的场面散了,二层宾客归至。
阮梨又回到宴席上,吃饱饮足后,忽然心念一动:“这乐声从哪里传来的?”
霜霜回话:“在上边,今日请了金赋坊的花娘们来歌舞。”
阮梨来了兴致:“金赋坊,那个京城内最大的娱乐场所?”
霜霜一脸懵:“什么?”
阮梨忙收声,调整了下措辞才开口:“楚馆,是楚馆。也没什么!既然有花娘歌舞,不如咱俩一块去观赏观赏?”
“观赏?”霜霜掩起嘴来小声道,“大姑娘,这恐怕不妥,楼上坐的大多是男子,三皇子也在上面呢。”
“女子不能进吗?”
“不是……”
阮梨提步稍作迟疑,又扭头问她:“还是阮府的身份不够?”
霜霜猛然摇头,哭笑不得:“也没有的事。”
“那快随我一起去!”阮梨从未看过古时的美人歌舞,十分迫切地想要一睹风采。
穿过来的一个月里,她不是在府中养伤,就是在府中和二房的人斗来斗去。
如今身子好利索了,阮梨这才想出府来转转。
无论是看看古人,还是看看这不知多少年以前的盛世景象,于她而言,都是新鲜的存在。
金赋坊的舞娘在船楼三层。
偌大的厢房内,摆酒设台,歌舞升平,人声不止。
相比之下,外头就显得寂寥许多。
一路走过去,廊上也不见几人。
“这是谁家的美娇娘,在找她的如意郎君啊,难不成迷了路?”身后传来戏说之辞,孟浪又轻浮。
阮梨转过身去,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人眼前一黑。
她忙以绣帕掩鼻,后退了一步,随之打量起眼前饮醉的男子来。
“这是丞相家的小公子,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姑娘快些走吧。”
阮梨今夜也不想生事端,闻霜霜所言后,默不作声要朝前继续走。
哪知后面的人不依不饶,几步上来伸手就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着急走什么呀,没听见本公子在同你说话吗?”
霜霜连忙护住了阮梨,磕磕巴巴道:“你,你干什么,这是阮家大姑娘,你敢乱来,家主定要你好看!”
“阮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少在小爷面前装腔。”
“嗯……大姑娘?坊间传闻阮家大姑娘貌似天仙,今日一见果非凡品,那往日总闭门不出岂不是可惜?”
“走走走,陪爷去快活快活。”
盛文东打了个酒嗝,身子左右踉跄,都醉得睁不齐眼睛来,竟还有闲情在这调戏女子。
阮梨生平最讨厌登徒子,见盛文东不肯罢休,她一手拨开霜霜,另一手则动作利落地取下了发髻上的银钗子。
盛文东不屑地笑了下:“宁死不屈?不妨告诉你,这招小爷我见多了……”
话音戛然而止。
盛文东只觉前胸被人推了一把,接着他后脊就撞到了廊柱上。
正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的阮家大姑娘所为。
钗子尖端抵上了他脖颈上的青筋,刺痛袭来,矜贵的皮肉连一丁点的伤害也承受不住,不用多大力,就已经破皮流了血。
盛文东顿时酒醒大半,咽了咽口水:“姑奶奶,饮多了酒说胡话呢,收着点力,这要是划深了,阮府可吃不了兜着走。”
阮梨总算开口搭理他,弯唇浅笑了下:“公子说的在理,那就将你从这儿推下去。”
“无人瞧见,你若活着,我只要说没有,这事就赖不到我身上,你若是死了,那就更没人知晓了。”
阮梨是懂进退的。
温十武力深厚他不敢惹,眼前这个男子,一看就是个草包,光是吓唬两句就让他腿软了。
廊柱的左右边,皆是望不见边的漆深海水。
“疯了你是,你就是个疯子!”盛文东喝多了,四肢软绵无力,又被簪子抵着,恐惧之下开始破口大骂,“不过喝多了几句玩笑话,阮小娘子未免太计较了些,我还什么都没做。还不快给爷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阮梨还要继续吓他,长廊尽头骤然响起一声轻咳。
三人几乎同时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灯影深处,一人红衣覆身,浑然天成的深邃轮廓立体,显出几分清冷威严。
但眉目间含着似有若无的戏谑笑意,无端替他多绘了几笔生动的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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