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重振菲伦泽家族,而他自己也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上一世他回国时是孤独自由的个体,而这一次他身后站着罗德庄园的势力。
女爵本不愿意放纪明冉归国,单纯从利益的角度考量。
纪明冉却有着必须归国的理由,他以打开国内市场为诺,与母亲互利互惠,以做交换。
谈不上什么亲情,只是因为她看中了更大的利益,所以纪明冉的归国资讯在那年越炒越烈,回归得强势逼人。
如今,纪明冉依旧会与罗德山庄偶尔联系,自然也知道母亲最近生意上遇见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是与他无关:“哦,母亲定能逢凶化吉。”
陈深明白这不过是句漂亮的场面话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他依靠女爵的资助离开孤儿院,学习深造,重归故土行至今天,很多东西纪明冉可以不做,但是他必须为菲伦泽家族做。
——
晚饭定在一个比较安静私密的会所,纪明冉果然在。
今天中午未出面的吴叔也在,除去几位面生的政客,在座中吴叔资历最老,纪明冉身份最贵。
贺琨不喜饭局,进了门和长辈打了招呼便往角落里坐,毕竟这局的主角并不是他,而他自己的目的也不在于交际,安静做个陪衬就好。
但吴叔一见他便亲热,贺琨和吴云旗同龄,两个打小就黏在一块玩泥巴踩池塘,大了些就去逃课泡吧,再大些那自然是玩得更开,形影不离。
所以换句话而言,贺琨就是吴叔看着长大的孩子,算得上半个多的儿子,他带着长辈的慈爱:“哎来来来,坐到吴叔这边,还是小贺出息,云旗那傻小子还没开窍呢。”
贺琨这人招长辈疼爱,吴叔开了口,换个座位也不算什么事,他步伐一转:“云旗也有云旗的优秀,到时候您可别眨眼。”
吴叔哈哈一笑,看向众人:“瞧这孩子,哄我开心呢。”
桌上众人就此拉开话题,聊得如火如荼,贺琨专心吃饭,这家店饭菜味道不知为何意外地合他胃口,贺琨对陈深的讨厌淡了点,不过只是一点点。
饭局很快便开始推杯换盏,贺琨借口最近身体不适,饮酒怕搅了大家的兴致。众人摸不清底细,掂量着也不敢多劝。
贺琨背靠大树,乐得清闲,几轮酒过后众人已经开始有些醉意,话变得多起来,内容也愈发出格,空气里浮沉着醺然气息。
唯有纪明冉依旧端坐,相貌过于惊艳,微醺后如同眉梢眼角染上柔情,恰似高山之雪莲,淡淡的,清浅的笑。
“贺二少叫起来未免太过生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唤你一声阿琨?”
贺琨的思路被突如其来的搭讪打断,陈深和纪明冉同岁,年龄自然比贺琨大,随着长辈叫小贺,他自知不够格,便叫上了更显亲昵的阿琨。
很多与贺琨差不多大的少爷公子们也都是这么叫他,比如吴云旗。
贺琨不解但心中升腾起防备,难道此人是想化解他的敌意,趁他不备,和纪明冉重燃旧情?
如何称呼,对他而言关系不大,贺琨也不会因此对陈深好。至于有没有恶意的冒犯,一般人也不敢得罪贺琨,于是他连都没有回头:“随便,称呼而已。”
“阿琨,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贺琨终于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指尖轻叩桌面,眼神锋利,眉骨下压带出一片阴影。
陈深逾矩了,最起码在当下的场合,这个话题很突兀。
“陈先生,你醉了。”
陈深看见贺琨的注意力终于来到自己身上,不着痕迹地朝纪明冉佯装得意地轻笑。
因为在贺琨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纪明冉也开始了对他们的观察。
不过陈深不在意,他专注地看向贺琨,话题再次跳跃:“我见过你,你不认识我。”
这是一句陈述句,内容平平无奇,太多人只能仰望着贺琨与贺琨身边之人不是吗?
这就是常态,对于贺琨而言如同人要吃饭一般正常。
“所以呢?”贺琨非常直接,面对陈深这样的下位者,弯弯绕绕才是浪费时间。
他反问,但不是想听到陈深的解释,只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潜意识地对陈深进行服从性测试,没有恶意只是威吓,傲慢却纯粹。
“老油条”陈深十分配合,只为讨贺琨欢心:“所以希望得到阿琨的垂怜,哦,不,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