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叫人？”凌嫣然扁了扁嘴。

    “凌……姑娘。”江谨努力隐藏不满情绪。

    “错了。”凌嫣然故作委屈。

    “……”江谨面露不悦。

    见他如此，凌嫣然笑着摇摇头，“不逗你了，小郎君。”

    她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这妹妹也可爱。”

    “既是新客，我这东道主便领二位认认人。”

    孙少爷明白她的意思，朝她抛去个媚眼，最后笑着走远。

    凌嫣然也未多理他，转身示意一男子过来。

    那人斜睨着眼看向他们，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起身走来。

    “怎么？”凌嫣然语气带上几分不悦，嗓音却像是在撒娇。

    “在下秦卓。”男子盯着江谨微微笑道。

    “秦公子，免贵姓李。”江谨回忆着孙少爷为他找的身份，应当不会出差错。

    “我们知晓，孙少爷向我们提过。”

    说着，秦卓晃了晃脑袋，示意他二人坐下，“如今人少，先来喝一壶？”

    江谨迟疑一瞬，“喝酒……先不必了吧”

    “什么话？”秦卓微蹙眉头，“喝过酒，我们便是好友了。”

    “我不喜饮酒。”

    “来这儿玩没有不饮酒的，来，坐下。”秦卓的语气不容商量。

    “……”

    江谨瞥向孟笙，二人一同坐在秦卓和几个男子对面，凌嫣然则悄悄走回院亭。

    一旁的歌姬端来一壶酒，置于江谨跟前桌上，倒好一小杯，这酒清香扑鼻，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在下珍藏的好酒，李公子千万赏脸。”

    孟笙抬眸，见江谨为难的样子，便坐近了些，以只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先迎合着，若怕酒烈误事，一会儿我找机会打翻了。”

    江谨眉心微动，无动于衷。

    “你能喝多少？”孟笙边低声问道，边观察着秦卓。

    “应当……三口。”江谨一脸认真，语气却不甚确定。

    “……”孟笙一时无言。

    他细声解释：“父亲不准许，我便从未喝过酒。”

    秦卓在对面紧紧盯着他二人，直到凌嫣然走来，在他身边坐下，向他低语两句，他的笑容僵住一瞬，但转瞬恢复正常。

    “有意思。”他死死盯着江谨。

    “李公子既然不赏脸，那我们便来玩些其他的。”他顺手拢起凌嫣然，想了想道。

    “公子可想行令？”

    “小郎君不喝。”凌嫣然尾音一转，手中方帕轻轻甩向秦卓脸颊。

    “好。”秦卓笑眯眯地瞟了眼凌嫣然。

    “不如这样，我收藏了一好物件，看看李公子喜不喜欢，做彩头如何？”

    说罢，他示意身旁下人将东西取来，再呈到江谨面前。

    “不知李公子可有听说过纪于丞纪老人家？他老人家的弓术闻名于世，想来许多喜好弓术之人皆是他的追随者，鄙人有幸，手头收藏了他老人家带过的玉佩。”

    江谨垂目观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熟悉的灵鹤衔芝，不会错。

    “秦公子以如此贵重之物做彩头，不知是要？”他试探问道。

    “不如……我们来比试弓术？”

    说着，秦卓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一人低头走远，又对着一歌姬说过几句，那人也照做。

    歌姬走向远处，在灯笼下挂上一枚铜钱。

    “谁若能射中那枚铜钱，这玉佩便是何人的。”

    “但若不中……”秦卓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我们来赌一场大的。”

    “何人不中，他的命便是我的。”

    闻此，江谨已察觉到不对劲，嘴角翘了翘，眼底并无惧色。

    “谁先上？”他盯着江谨说道。

    “李公子初次来此，不想试试我们的游戏么？还是怕了？”

    “在下只怕此局是必输局罢了。”

    “李公子说笑了。”

    二人目光交汇，各自浮现阴戾狠辣，似在交锋。

    “请吧，李公子。”秦卓朝前伸了伸手，下人便将长弓与箭矢送到他面前。

    孟笙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眼底闪过几分担忧。

    江谨侧眸看向她，薄唇微扬，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无事。”他低声一句。

    随即起身走到中央，步伐从容，扫过一眼秦卓与凌嫣然，最后专注盯着那枚铜钱。

    老师说过，天下能阻挡他全力一箭的人，屈指可数。

    江谨站定，引弓搭箭，瞄准时的双眸越发锐利，似乎眼前是他的猎物，而他，势在必得。

    随着一声闷响，手中的箭矢迅速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