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寒重新看向了苏枫青,看了良久,忽得笑了出来:“苏枫青,你知道吗?我父皇他……瞒了我好久……”
虽是笑着的,可话音未落,泪先流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父皇瞒了我好久。
你也瞒了我好久。
苏枫青听她说这话,沉默了良久,终是道了句:“抱歉,皇帝下旨了。”
离芸寒抹了抹眼角的泪,没有回答他,上前一步抬手将青年紧紧握着的手慢慢打开。
有些轻柔的抚了抚,去床前拿了些药敷在上面。
药擦在伤口上又痒有痛,苏枫青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总喜欢穿红衣,明媚又灿烂。
其实不告诉她真相,他也有私心。他想让她就这么开心的过完这一生,却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
是了,初阳公主冰雪聪敏,怎么可能会一直被骗。
他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就一直这么看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离芸寒药擦的很仔细,慢慢悠悠的,像之前的无数记忆碎片里那样。
那些碎片在某一刻突然化成了粉末消散,只留眼前身影的那双眼睛。
泪汪汪的,带着委屈。
苏枫青有那么一刻,想什么也不顾了,他问眼前心仪的女孩,道:“我带你走,好不好?”
然后他就看见那双眼里投出迷茫。
“……”
“……可我是大离唯一的公主啊
我不能走,我生来便受百姓爱戴,可我什么也没干,现在还给他们带来了战争……
如果我就这么逃了,我该怎么去面对离国数千百姓……”
离芸寒就这么一遍遍的违背本心,给自己洗着脑。
她用这些一条条的话语束缚住自我,将心与身份紧紧的系在一起。
那个活泼明媚的公主好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得不闹了。
岐国,生性残暴,蛮荒之国。
他的心好痛,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她最喜梨花,最爱红衣。
笑起来总有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眼里总是欣喜的。她心怀百姓,善良温暖……
她……亦冈易果决,勇敢坚韧。
在国家大义面前,她亲手撕碎了周围人为她编织的弥天幻梦。
宴岁在外面站得百无聊赖,想着如果舒小晴愿意走的话,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把她带出去。
然后就看见苏枫青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出来时,眼底是带着泪的。
对宴岁轻声说了句:“走吧”
宴岁什么也没问,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初阳殿,只见一片红火衣角。
他转过身看了看眼前的苏枫青,里面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倒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习武之人五感都比较敏锐。
舒小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问了父皇,这届科考……你是状元呢……
我祝贺你……”
……
一路无语,比来时更加寂静。
苏枫青像是失了魂。
宴岁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这些儿女情长,所以也不知该怎样开解他。
“别跟失智一样,舒小晴她如今执意要去就是因为她知道离国国君是个废物蠢货。
离国上下文武官皆是无用之辈,真正的人才早已被他们暗中掐灭。你如今要做的,就是组建势力,将离国收服后灭了岐国。
你不是考了个状元吗?
证明你的才学和心智都远超那些废物。
别这种失魂落魄,突破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碎它。
既然离国只剩个壳了,那壳子下面由谁做主,由谁掌权,不都是可以改变的吗?
既然舒小晴决心要舍身救国,那就让她去,然后半路打晕了带回来。
替嫁不会吗?称公主病重拖延些时间,再送个傀儡过去,在傀儡未被识破之前,你必须控制住离国。
这很简单,我可以帮你。”
苏枫青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有些怔然。
半晌后,他说:“谢谢你”声音很沙哑,带着化不开的疲倦。
宴岁的智力与武力都很令人敬佩,苏枫青有些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这种人物了。
但他依旧没问,再过十五日便是公主出嫁,宴岁到时候需要跟着和亲队伍,再找个机会把舒小晴打晕带走。
而苏枫青要在一个月内,选出公主的替罪羊。
这很难,因为没有人原因做替死鬼。
苏枫青找不到,他做不起伤天害理之事,凭着口舌赏罚也无人愿意去死。
可就在事情变得一筹莫展之际,苏家内一个暗卫站了出来。
那暗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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