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从下龇地回来以后娜芙提斯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两天两夜,借着微弱的灯光捏了捏眉心,眼睛酸涩的流出眼泪润着眼珠,墨水沾满了指尖,那股酸涩麻木了食指的关节使她免得不惧疼痛。
阿雅最是心疼她这副模样,却清楚的明白娜芙提斯心中的信念和担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帮着她抄写那些书籍。
“殿下····”
她担忧的起身为她盖上一层小毯子,添亮了灯火,轻轻的呼唤似乎是在催促她快些休息,灯火的橙光泛着光圈打在娜芙提斯的脸上,她单手撑着桌子闭着眼睛养神疲惫的发出无力的声音:“这几日娜丽丝都还好吧?”
“很好,只不过她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一直没有出过门。”阿雅顺势接过她手里的笔墨,使她能安心的躺下。
娜芙提斯咽了口唾沫,有些苦涩,却意外的清醒了几分:“这几日确实要委屈她了,伊加他们估计已经猜到了我们不会把娜丽丝送往神教了。”
“可那封信····”阿雅愁眉不解,却不在继续言语。
“那天我回来时,听到了神教的宣讲,而旁边就是伊加···所以沙贤可能暂时不打算除去神教了,反而想要联合神教对某些势力进行大规模的杀戮。”娜芙提斯一字一句说完,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安心的休息下来,那股深深的恐惧带着未知的危险让娜芙提斯根本安静下来,睁开疲惫的眼望着阿雅的眸子时满是苦涩,她声音有些沙哑道:“提提来信说,已经有人开始想要绑架“她”了,这把刀,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架在阿别桑家族身上了。”她的声音越发沙哑甚至带着几分压力哽咽道:“阿雅,如果····我没法救下娜丽丝怎么办?我斗的过他吗?”
好似在寻求某种认可和拥抱似的,那烛火晃荡在她眼底仿佛泪光般使阿雅心疼。
她很害怕她心爱的殿下,会像之前那样被自己的父亲逼到跳河,她真的很害怕看到她这副支离破碎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我相信您。”她胆大妄为的将手搭在娜芙提斯的肩膀上,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句“我相信您。”如同根本不在乎任何最终的结果如何,只要是你,我就相信。
这样的话虽然会给人带来暖意,可娜芙提斯却明白,这样安慰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它无法改变结果。她深深的叹息着·····
叹息被摧毁的文明···混乱的秩序和险恶的人际关系,叹息那天看到的前辈们被推上断头台,在那些他们试图拯救的奴隶的欢呼声中死去,而神教那“感人肺腑”的话,成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理想。
他们愚昧,他们无知!他们根本分不清事情的状况却在高喊着胜利。
可我又该从和处怪罪他们呢?
······
是国王与贵族剥夺了他们知道真相的权利,心甘情愿奴颜婢膝,她却渺小的无法去阻止这一切发生,只能任由它继续蔓延萎靡最终走向衰亡。
她被逼的似乎有些崩溃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蔓延了上来,她却要强的在眼泪即将落下的瞬间熄灭了面前的灯火,阿雅看着这一切都发生,最后发现自己尽然连去为她擦拭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两人就安静的僵持在一片昏暗之下,她明白此刻的殿下一定泪流满面,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去靠近她让她不会为此感到孤单,而同样的,那股深深的自责也在这一刻从心底里迸发出来。
阿雅也接着昏暗的灯火,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得到某些释放。
她怪自己没有男人一样健硕的身材,高大的身躯,以及佩戴的长剑,她怪自己没有与她门当户对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便又开始无端的嫉妒起德尔·····她所奢求的一切,正是他拥有的!
可那种嫉妒很快又被自卑盖过。
那怕她是个男人,她也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娜芙提斯。
她太好了,好到阿雅觉得除了自己以外好像所有人都能对她极好的自卑感····
她就像是众多民众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阿雅多么想成为特别的一个!但现实告诉她,身居高位者注定无法让谁成为特例····
她不太明白这种感觉究竟归顺于哪一种心情,但有那么一种心情是没有改变过的。
‘永远陪在殿下身边,成为她最得力的帮手,成为她的盾牌,那怕自己的身躯无法扛起沉重的宝剑,那么就替她挡下刺向她的刀剑。’
这样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娜芙提斯短暂的发泄了自己的情绪,拽住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阿雅道:“你上次受了伤,好些了吗?”
“·····”阿雅却不在庆幸自己的伤口得到了殿下的关心而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这样的询问仿佛在逃避着些什么。
“那殿下···您的伤口也好些了吗?”阿雅一边点灯一边问道。
“我明明是在问你,你却又反问我···不过,我好很多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