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策马疾驰在空荡的街道上,冬日寒风割着脸颊生疼。侍卫紧随其后,马蹄声如急促的战鼓。
"大人,前方就是宗人府了。"侍卫低声提醒。
林潇勒住马缰,眯眼望向前方铁索森严的宗人府。被贬的定王如今居住在这戒备森严之地,此刻却见灯火通明,与往日死寂的氛围截然不同。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个个手按腰间刀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不同寻常。"林潇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侍卫,"你在此等候,若一个时辰内我未归,即刻去东宫通报。"
"大人,这太危险了。"侍卫面露忧色。
林潇微微摇头:"查清真相要紧。"
他沿着府墙行走,寻找破绽。正踌躇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林兄,这般时辰来游览宗人府的建筑风格?"
林潇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从墙角滑出,月光下显出叶临风那张带笑的脸。
"你怎会在此?"林潇警觉地问。
叶临风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听闻定王今日有贵客到访,本公子自然要来一探究竟。"他凑近林潇,声音骤然低沉,"你来得正好,那被贬的周明远刚进去不久。"
"周明远?"林潇眉头一皱,"他已被罢黜礼部尚书一职,为何还敢与定王密会?"
"还带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叶临风掏出一块腰牌,"拿去,这是宗人府后门守卫的身份凭证。"
"你如何得来?"
叶临风眨眨眼:"酒后的守卫,总会忘记一些小物件。"
林潇接过腰牌,审视片刻:"事不宜迟,我先进去。"
"我在东侧围墙接应你。"叶临风拍了拍林潇肩膀,"小心些,今晚府中戒备森严。"
林潇点头,转身融入夜色。
借着守卫腰牌,他顺利通过后门,隐藏在回廊阴影中,小心前行。府中确实不同寻常,侍卫巡逻频繁,气氛紧张。
"她竟敢背叛我!"定王的声音愤怒。
"王爷息怒。"周明远的声音响起,"华妃向来善变,此次变节,必有缘由。"
定王冷哼:"不过是看上了林潇,便改换门庭。"
"林潇?"周明远惊讶道,"那不过是个朝中新贵,何德何能让华妃为之变心?"
定王冷笑道:"林潇风姿卓绝,才华横溢,岂是寻常男子可比?华妃既贪恋权势,又贪恋美色,见林潇与苏家女子交好,便心生嫉妒,欲将其据为己有。"
"王爷,此事..."周明远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认为林潇不值得?"定王声音陡然冷厉,"林潇本该为我所用,为我所有,岂容一个妇道人家横加干涉?"
林潇额头冒出冷汗,他从未想到定王对自己竟有如此病态的执念。
"下官不敢。"周明远谨慎道,"只是林潇与苏小姐交好,恐怕难以..."
"那苏云锦不过是会些针灸的庸医!"定王打断道,"若非她,林潇早已归顺于我。"
周明远叹息一声:"王爷,小女华妃虽有错,但她毕竟是您多年盟友。若王爷与华妃反目,恐对大计不利。"
"你今日来,就是为她求情?"定王冷声问。
"下官只是提醒王爷,眼下形势复杂,太子中毒一事虽非王爷所为,但朝中已有流言蜚语。若再与华妃决裂,恐更加孤立无援。"
定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女儿可曾提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这..."周明远支吾道,"小女只说,太后许她重宠,且..."
"且什么?"
"且答应助她得到林潇。"周明远低声道。
"哈!"定王发出一声冷笑,"太后许她重宠我信,但得到林潇?她凭什么认为能得到林潇?"
厅内一阵沉默,周明远斟酌言辞:"王爷,若王爷能宽恕她,下官愿..."
"你能保证她回心转意?"定王打断他。
"下官自当严加教训。"周明远忙道,"但王爷也须体谅,小女自幼受宠,性情任性..."
定王冷哼一声:"任性?背叛盟友,已非任性二字可形容。"
林潇正专注听着,忽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款步而来,手捧托盘,上覆红绸。
宫女轻叩厅门,无人回应。她左右张望,小心揭开红绸一角,林潇目光一凝——托盘上赫然是一枚与死去太医身上一模一样的梅花玉坠。
宫女再次叩门,这次门开了。她低头进入,片刻后空手而出,轻轻掩上门扉。
厅内,对话仍在继续。
"王爷,这便是从华妃宫中带出的信物。"周明远的声音传出,"与死去太医身上的玉坠一模一样。"
"这就是证据?"定王的声音透着几分怀疑。
"王爷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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