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此罪行?"皇帝声音陡然提高,"爱卿此言是质疑朝廷断案不公?"
一直沉默的苏临渊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一疑问。"
萧煊目光转向他:"讲。"
"江南六府女童失踪案已有月余,何以突然今日揭发?"苏临渊直视赵广,"且赵百户为何先斩后奏,不等林大人共同调查就擅自结案?"
太后冷声道:"案情紧急,动作快些有何不妥?"
苏临渊不卑不亢:"臣只是疑惑,为何这等大案,锦衣卫要如此急于定案。"
赵广面色一沉:"苏大人此言是在质疑下官办案不公?"
林潇适时开口:"臣在江南确实有些发现。礼教馆中有不少女童留下的物品,奇怪的是,无一例外全是整齐摆放,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若真是被掳走,不该如此。"
殿中气氛一时凝固。
太后不悦道:"证人口供已经确认顾景辉有罪,林大人是在质疑证词?"
皇帝抬手制止:"顾景辉何在?传上殿来。"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面带伤痕的男子被押入殿中。顾景辉跪地不起,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周明远的身影。
"顾景辉,你可认罪?"萧煊冷声问道。
顾景辉喉结滚动,哭喊道:"微臣冤枉啊!那些人都是被赵广严刑逼供,微臣从未参与贩卖女童,礼教馆乃为弘扬礼教而设..."
赵广厉声打断:"顾景辉,你还敢狡辩!证据确凿,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说!"
顾景辉眼中有着绝望,忽然转向周明远:"大人!学生冤枉啊!您知道学生为人,绝不会做此等事!那些女童去向您明明知晓,您亲自过目的名册..."
"拖下去!"赵广厉喝,打断了顾景辉未尽之言。
周明远如遭雷击,身形摇晃,几欲晕倒。
皇帝目光如炬,扫过殿中众人:"众证据所指,顾景辉罪无可赦,斩立决!"
顾景辉尖叫着被拖出殿外:"大人救我!您也参与其中,您不能独善其身...我掌握了您与..."
声音消失在殿外。
"周爱卿。"萧煊声音平静得可怕,"你门生犯下此等滔天罪行,你失察之责难辞。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月。"
周明远颤抖着叩首:"臣...臣领旨..."
萧煊看了一眼林潇:"此案已结,林爱卿辛苦了。"
宫外,叶临风等待林潇出来。二人并肩走下台阶。
"果然如你所料。"林潇轻声道,"赵广早有准备,将知情人全部控制,只留下对顾景辉不利的证词。"
叶临风嗤笑:"那些''''犯人''''怕是早已被收拾妥当。太后这是要保全周明远,牺牲顾景辉。"
苏临渊从后方赶上二人:"林兄,案情果真如此简单?"
林潇摇头:"顾景辉临死前的话很有意思,他说周明远知道女童去向,还提到名册。"
苏临渊眉头紧锁:"顾景辉不是主谋?"
"或许只是棋子。"林潇声音极低。
"娘娘,不好了!"秀荷慌张跑入华妃寝宫,"华妃娘娘病了!"
皇后陈玉清正在批阅账册,闻言抬头:"怎么回事?"
秀荷低声道:"听说是脸上用了新进贡的胭脂,出了红疹,现已高热不退。太医院正在诊治。"
皇后放下手中朱笔:"是前日苏才人进贡的那盒?"
秀荷点头:"就是苏二小姐进宫后,让宫女送来给您的那盒。奴婢知道您对桃花过敏,便命人收起来了。谁知华妃娘娘看见了,说是喜欢那胭脂的颜色,就..."
皇后眼中有了深意:"苏才人近日行事,你可有察觉异常?"
秀荷犹豫道:"近日苏才人常与杜太后身边的宫女往来密切。奴婢曾见她深夜前往太后宫中。"
皇后沉吟片刻:"去请太医来见我。"
"皇上,臣妾被人暗算了。"华妃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眼角含泪,"那胭脂本是送给皇后的,却被臣妾误用..."
皇帝萧煊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太医说你无性命之忧,调养些时日便好。"
华妃微微坐起,眼中锋芒毕露,与方才楚楚可怜判若两人:"皇上,此事绝非偶然。那胭脂是苏才人进贡的,她与太后走得极近。皇后早就察觉不对,才没有用它。"
萧煊目光一凝:"你是说,太后欲加害皇后?"
华妃冷笑:"臣妾不敢妄言,但此事绝非巧合。苏才人不过是棋子,背后指使者..."她意有所指地停顿,"皇上自有明断。"
萧煊沉默片刻:"这次,太后似乎有些急切了。"
华妃注视着皇帝的眼睛:"皇上,此事若轻易放过,只会让某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萧煊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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