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竹和温睿廷在天上一路御剑速行,很快地甩掉了身后冷非门的追兵。
霍磊的头颅和魂灵此刻被装在温睿廷手中的一个布袋里,二人合计将其送去离月宗,交给萧峦处理。
然不久天又作风起雨,他们途经一座尚未被战争染指的小城时,便临时决定下去休整片刻。
刚坐进一家路边小店,就见门口走进十来位身着校服,腰间佩剑的年轻弟子,霎时把整间店给占满了。他们的校服以白色为主,在这昏暗天气中实在算是一抹亮色,付雪竹和温睿廷不禁抬眼打量,竟然发现有人也刚好认出了他们。
那白衣少年有些兴奋地从同伴旁起身,阳光的面孔上看不出奔波的疲累,一双明眸炯炯有神。他走近恭敬示礼道:“在下叶城派张守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付姑娘与温公子。”
二人亦起身还礼。
温睿廷问:“莫非你们认识?”
付雪竹沉吟片刻:“在怪石阵中时,应有过一面之缘。”
“没想到姑娘竟然还记得我,”张守义面色微喜,继而稍稍垂下头来,“也怪我等当初有眼不识珠,竟叫人设计蒙骗,使姑娘承受不白之冤,实在惭愧。”
付雪竹道:“误会一场,不必再提。你们这是要去?”
张守义认真道:“冷贼作乱,人心惶惶。宗主有意投靠离月宗,特派我等先行问道,如愿相助,必唯萧宗主马首是瞻,共商大计。”
付雪竹道:“如今战力悬殊,江湖百家唯有结盟,方得胜算。如此用人之际,萧宗主怎会拒绝,何不叫你们宗主直接前去商议?”
张守义面露些许尴尬之色,奈何个性直率,只稍一纠结便从容坦言道:“二位心知,离月宗坐拥天下至宝护山法阵,冷氏所造之兵再强,亦绝无可能从外部侵入。江湖各派正是看中这一点,故而纷纷前来投奔。萧宗主仁义,那些罹难宗族的子弟他都照收不误,但像叶城派这类尚未加入战局的门派,却不得不防,若其中混入一二冷非门之人,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离月宗全面封山以后,物资采买受阻,若再加上更多的人,恐难以维继。我们此行虽带来一些粮草,但到底没有十足的把握,如若二位愿帮叶城派向萧宗主引荐,举直措枉,我等日后必以身相报。”说罢,他又低眉拱手,再行一礼。
此时,其他几名叶城派弟子听见他们的谈话,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碗筷,起身作揖恳求道:
“叶城派危如累卵,宗主夙夜忧心,还望离月宗能够体谅。”
“苍天明鉴,我等势不与那冷贼为伍!”
“……”
温睿廷悄声对付雪竹道:“这算是离月宗的事务,你自己决定便好。”
付雪竹微一颔首,看着这些年轻的热血弟子,竟也难得感到心头一热,心潮澎湃。她深吸一口气,“离月宗护山阵两遭损毁,皆因内部之患,你们既能体谅至此,我先代萧宗主谢过诸位。”
她抬手回礼,又道:“护山阵虽为至宝,但若因此畏畏缩缩,定然难成大事。成败非一宗一器所能决定,离月宗更不能让天下有识之士寒心,我料,萧宗主也是如此作想。你们尽管前去,至于引荐一事,就把这个拿给他,他定能知晓你们的诚心。”
付雪竹遂弯腰从桌下拿起布袋,径直递到张守义面前。
“这是?”张守义伸手接来,打开一看,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付雪竹道:“这是一刀盟霍盟主的头颅及其魂灵。我与温公子本打算将其度化,奈何修为有限,你帮我们交给萧宗主,并请求将其厚葬吧。”
叶城派众弟子听了,神情无不肃然起敬。岚城一战的惨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没有人真的敢把霍磊的尸首夺回来,更别提找寻他的魂灵了。
张守义清楚他手中拿着多么重要的东西,心知哪怕不是为了向萧宗主投诚,这个布袋也一定要送到。
江湖此时太需要一份士气了。
他胸中一时感慨万千,再拱手道:“我已不知如何言谢,但在此承诺,一定不辱使命。”
付雪竹又道:“至于粮草一事,多谢你们肯解燃眉之急。请一并告知萧宗主,我们也会再想办法相助。”
“好。”
几人又拱手示礼一番,然后方才接连落座。
屋外风雨如晦,黄叶淅沥,叶城派的弟子们却不似来时那般心情阴郁,而是找店家要了几壶酒,开怀畅饮起来。
二人瞧着,身心似也被感染了暖意。
温睿廷道:“如此,我们就不去离月宗了?”
付雪竹点点头,“去了也是无益,离月宗缺粮,入冬后只怕更加难熬。康公子那边可有渠道?”
“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进货取货的过程中夹带些私货。至于货源,都在他弟弟手中。”
“既如此,我修书一封,若淮安付氏肯出手相助,则再好不过。你再去探探冷非门粮草的运送路线,如果实在拿不来,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