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信,也总算解开了我这些年的疑惑。”
她顿了顿,脸上笑意却更显柔和:“昔年母亲只与我说,是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大夫,出手救了父亲。小大夫年纪虽小,确有一颗慈心,将来定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好医者。若哪日小大夫登门,定要好好酬谢一番。我曾疑惑谁家小孩小小年纪能有这么大本领,却未想到小齐大夫是医谷中人,那便甚是合理了。”
“无论如何,小齐大夫于我、于段家而言都有恩。当年……母亲随父亲相携离世,我也曾有怨怼之心,但后来遇到了许多人与事,慢慢也就懂了母亲当年的心愿了。”
商成洲听及此处,没忍住看向齐染,即便他也能听出来,段霖多半是知道同命蛊的事情了。
齐染却只静静垂着眉目,未发一言。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段霖摆摆手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此宴就当我为你们明日入天涧践行了。”
众人纷纷动筷,侍女也开始往来传菜。
“商公子,先前菲菲跟我说了你与她切磋之事……不若,待酒足饭饱,稍作歇息,我们也来一场?在这山头待久了,手都痒了。”
“娘!说了我不要叫菲菲了!”
“胡闹!你改成什么名在娘这里都是菲菲。”
商成洲:……真是亲母女。
他轻咳了两声打断母女间的争执,只道:“可以。”
于是段霖更加热情地招呼起来。
不过多时,众人便站在半山处,围观着山坳内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商成洲依旧提着那把黑刀端端站着,但面对段家家主,即便是他,也无法像面对段菲菲那般从容不迫。不过毕竟是切磋,点到为止,因此乌焰刀依旧藏于鞘中。
段霖与段菲菲一样,修行的是段家的月移花影一脉。商成洲能隐约感受到,段霖也留了三分力,她轻功未施展到极致,只专注比拼招式。
因此,段霖并不若段菲菲那般,攻势如落叶飞花、连绵不绝,而是虚实相合、动静相辅,如月中游影,叫人眼花缭乱,难以辨明真假。你若看扇,则腿如长鞭提劈身前,你若只看腿法,却有扇如薄刃破风而至。
商成洲仅有一把未出鞘的长刀,却舞得圆融通意,如臂指使。段家身法极快,众人只见商成洲刚一个微微后仰躲过腿势,段霖却已闪至他身后,一扇往他颈后劈去,而商成洲右手轻轻一提,反握刀柄,竟直直戳向段霖的脖颈。
然而,段霖此招却仍为虚招,她轻巧侧身一跃,拧腰旋身,腿势如轰雷,瞬发便至,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商成洲身形猛得一沉,下腰曲腿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他大腿腿面将近与腰腹平行,只以小腿和足踝支撑着上身的重量,再以乌焰轻一点地,柔韧的腰腹肌肉猛然发力拧转,竟带动全身半空中调转了姿势,随即拔刀斜斩。
一片寂静间,桃花花瓣如落雨纷飞,两人重新站定时,只见一把乌金扇抵住了黝黑的长刀。
段霖轻轻侧了侧头,瞥见肩膀处飘落的几缕碎发,神色却极为愉悦。
双方收起兵刃,各自后退三步。
商成洲收刀入鞘,抱拳道:“我下意识拔刀了,对不住。”
段霖愣了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出了声:“我既用扇了,还能不让你用刀?这不是欺负小辈吗?”
“不过商小兄弟这把刀,确实不是凡品,我的扇都落了三分颜色了。”她合起折扇,在掌心轻敲着,“如此,我也算是……放下心了。”
她笑容微敛,轻声开口道:“我的一双儿女……”
随即犹豫了一下,又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微不可闻地叹道:“罢了,人各有命。”
她抱拳向商成洲施了一个武者通用的礼节:“待商小兄弟从天涧出来,我们可再切磋一场,如何?”
商成洲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
段霖看着他沉静又坚定的神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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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此处山谷空间不小,无奈帐篷有限,段家人只给齐染和商成洲两人分了一顶帐篷,但帐篷内空间倒是足够,一应用具段家也制备齐全了。
商成洲在给齐染分被褥。
“你都拿去,我要不了这么厚的被子,晚上盖着太热了。”
齐染看着他折腾,只从榻上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商成洲把被子往他榻上随意一扔,然后拍了拍,就当铺好了。
转头却看见齐染手上拿着一个细颈白玉药瓶,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
“保命药。”
商成洲拔开瓶塞,只觉得一股馥郁药香扑面而来,闻得他只觉得筋骨都舒畅了三分。他微微倾斜药瓶,一粒平平无奇的黑色药丸滚落到掌心里。
“就一粒吗?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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