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的师傅,我去干甚?”
“去给我撑撑腰也好啊,你不知道你的徒儿在中都万事艰难啊?”水柏舟无骨似的瘫坐在长凳上,巴不得后面有个靠垫躺上去。
谢七:“就我这只会喝酒的老头子,能干起什么事?年轻人,万事别只想着靠别人,多动动脑子自己想方法。”
水柏舟又叹了一口气,喝了两场酒,此时酒气上来了,整个人更是趴到了方桌上。闭着眼睛咕哝道:“师傅也欺负我……”话还没说完酒杯“哐当”一声掉到了桌子底下,人就着桌面好似昏睡了过去。
谢七又咳嗽了两声,雪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上,看着蜡烛已然燃了大半,烛泪斑斑驳驳地掉地满地都是。
他想着桌上这年纪轻轻的男儿,从小被这滔天的冤屈压迫着,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捡着他的时候,脾气就像炮仗,一点就着,狼崽子一样的小子,不让人近身。周围的乞丐流民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他撕下一口血肉来。
谢七缓缓吐出一口气,满腹的才学和一身剑术,现在已经全然教给了他,他已经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了,这风竹残破的身子早已伤痕累累,要不是仇恨撑着,早已散了架。
他自斟自饮了一杯,想着又将自己的大氅披到了水柏舟的宽阔的肩膀上,轻声道:“睡吧,先睡一会。余下的明日再考虑。”
冬日渐深,即使是晴日,天上的太阳也只散发出浅黄色的光晕,毫无温度可言。
自从秋夕那晚上被收拾之后,之后的日子凡事也不敢多嘴了,干活虽还是偷奸耍滑,但是倒是难得地规规矩矩。
采薇无聊地扫着地上的灰尘,整日无事的她,这几日倒是把屋子里仅有的家具擦得珵亮,她嘟着嘴道:“公主,咱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吧,眼看着过两日就是婚礼,府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中都不是反悔了吧。”
孛悠悠这几日也没闲着,自制了一把躺椅,久违地享受了一把假日的悠闲,在现实中,她每日要处理家族业务,还要时刻防备有人暗算偷袭,她太累了。
她将一块糕点放进嘴中,若有所思道:“无碍,不过这消极怠工也差不多了,该整点动静出来了。”再说系统的第三个任务怎么也拖不得了,说起这个她就有些咬牙切齿,这个系统就是专门来折磨她的,她这才过几日的好日子,居然让她去偷水柏舟的贴身玉佩!说什么交换定情信物,有这么强制的恋爱吗?
深夜
天空黑沉沉的,冷白的月光洒在青瓦屋顶之上。院子中静悄悄地,偶尔有一两点灯火。
一位身着窄袖紧身短衣的女子,身姿轻盈地悄然绕过守卫,来到院墙脚下,抬头看了看那高耸的屋顶,嘴角轻轻上扬,随后双腿微微下蹲,然后猛然发力,双脚在空中轻点墙面,借助发力一跃而起,转眼人已经到了屋顶之上,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猫着腰,熟练地跨过一道道屋脊,快速地朝着目标前行,找到水柏舟的寝居,里面竟然还有灯光。
孛悠悠小心地趴在屋顶上,扒开一块瓦片,里面的情形顿时一览无余。
原主的记忆只听说水柏舟是冷脸的副帅,在军中的名声甚至胜过了卫子义。
孛悠悠眼中露出兴致来,她倒想试试这中都水的深浅,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屋里的水柏舟此时还没睡,头发还滴着水,浑身散发着刚刚沐浴的水汽,单薄的里衣外面只单单披着一件大氅,此时在小塌上盘着腿看着什么图纸。
孛悠悠细看下来,原来是一张舆图,看来这小子还喜欢研究军事。
突然她耳朵一动,突然听见远处不远处有轻微地声响,抬眼一看,不远处的屋脊上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移动。
她眉梢一动,眼中顿时起了兴趣,这藏拙的水柏舟身边看来也是危机四伏啊。她跟了上去,没料到这人居然绕过角门的守卫去了后院,眼看着就往罩房而去。
是找她的?孛悠悠心中疑虑,想要上前打探到底是何人胆敢打她的注意。
黑衣人也注意到了她,但是这人并不逃跑,反而朝着她冲了过来。
孛悠悠边悠哉悠哉的还手,一边想要去解开他的面巾,这人身材矮小,露出的脸面白净,俨然年纪并不大。
黑衣人的攻击也并不致命,只想着撤退。两人无息地交手了数招,虽然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响,还是很快惊动了院子里的守卫。
听着外面的惊呼声,一群守夜的士兵朝着这边快速赶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逃跑而去。
眼看着有人声越来越近,孛悠悠只得躬身钻进水柏舟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