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受伤吗?”
被你说中了,赵启被动的跟着他跑了起来。
不似沈涧对待罗教头那般还留有余地,赵启揪回因翻滚不及时被羽箭钉在地上的衣角看了看,心道这真是下了狠手啊。
“你小子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不远处的罗教头问。
赵启现在还不知道岁千山已将他卖了个彻底,他摆摆手表示不知情,罗教头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臭小子,你不知道,女人总是会生气的莫名其——”
妙字还没说完,两发弓箭猛的扎在了罗教头身后的草垛上,他咽了咽口水,用手在自己的耳朵旁画圈,示意沈涧的耳朵实在是太灵敏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女人总是对的。”
赵启冲着罗教头打手势,示意两个人要互相合作,罗教头点头,他有点后悔早上在与沈涧会面时提出的训练申请,他只知道沈涧用剑厉害,用弓也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不错”的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沈涧麻木的听音辨位,脑子里没有多余的思绪。
校场的观赛席上出现了几个学子的身影,日晷上的影子动了动,岳念一与白七月脚步轻巧的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下。
赵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沈涧行云流水般的从腰间的箭囊里抽出里三支箭,一口气搭在了弦上,练习用的箭都是去了箭镞的羽箭,尾羽染成了醒目的朱红色,此刻正随着沈涧的动作微微颤动。
约莫十步外木架上悬着箭靶,上头的训练痕迹清晰可见,下头是用来固定箭靶的沙袋与干草堆。
这个距离若是平地冲刺,两息之内便能抵达——如果忽略沈涧手中已然蓄势待发的箭。
“三支箭,”赵启听见身侧传来罗教头刻意压低的声音,“沈涧应是要横弓,是北穆人的连珠箭法。”
当羽箭撕裂空气的刹那,赵启的靴子已经碾碎了脚边的土块。
这个在营地里摸爬滚打过的青年在第一步便硬生生撤回了身形——三支羽箭呈一字形钉在他方才即将落脚的位置,箭尾犹在震颤。
望着沙土地面上,三道笔直的箭如同用墨线丈量过般精确般插入地面,罗教头开始熟练的打起了手语,赵启手语用的并不熟练,两人的动作着实精彩。
周恒对身边的教头道,“看见了吗?像不像偷东西的猴子。”
他身旁的教头跟着叹气,老罗别听,是恶评。
沈涧又飞快的搭上了箭,又是三支。
“教头是打算在打中赵启吗?”白七月问。
“不,”岳念一看出了沈涧的不留情面,“这样的箭法非常耗费精力,她在震慑。”
赵启摇头表示需要两人同时出击才能混淆沈涧的耳朵,两人又在众人视角的盲区打了好一阵的手语,直至罗教头突然暴喝一声,声音里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沈涧拉弓的手一僵。
赵启几乎是本能地斜跨半步,两人以相背的姿势冲了出去,沈涧迅速回神,手中羽箭呼啸而至,但没有击中任何东西,三只羽箭各自歪斜。
周恒的挑了挑眉。他认得这种步法,当年在东圻溪河镇边,那些马贼就是用这种背靠背的走位突破箭塔的射程。
但他嘴角随即浮起冷笑,沈涧太擅长对付这样的情况了,她没有失了准头的懊恼,反而相当镇定的继续抽箭搭弦。
校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赵启余光瞥见罗教头解下左臂的护具抛向左侧,同一时间两人默契的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暴起。
沈涧的准星并没有如两人意料般出现紊乱,她自赵启加入这场训练开始便目的明确。
当第七支箭擦着赵启束发的黑帛掠过时,沈涧眼纱上的纹路已经清晰可见——只要再半步就能触及。
校场西侧突然响起急促的铎声。
赵启的指尖正好勾上了沈涧的眼纱。
“戌时三刻,”周恒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攻方未夺,守方未歼——平局。”
赵启气喘吁吁的,他浑身上下狼狈得很,右手抓着沈涧脸上的眼纱一角,左手抵着沈涧抡至的弓,苦笑着说,“沈教,再打,就真的死了。”
沈涧失了眼纱,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专注的看他一会,而是目光一相遇,她便如与赵启不相熟一样移开了眼神。
“沈教?”赵启见她这样不禁一愣,沈涧还是没应声,连目光也没有转回来。
沈涧才发现自己的平静不过是下意识为了掩饰心里的混乱,就像人的情绪或压抑到达了一定程度上会发疯,会大哭大闹,会笑,会用极端的方式发泄,而她异常平静。
沈涧松了手里的弓,冲着罗教头轻微颔首便离开了。
赵启刚想要追,便被罗教头拦住了,他努努嘴,示意道,“你别去。”
“女人不是应该立刻哄么?”赵启问。
罗教头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一般情况下我甚至会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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