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是不是被派出去了?”白七月问,岳念一没答她,沈涧不在的时间里她越发努力练习,希望等沈涧回来之后可以夸她,“好几天没看到她啦——”
“我想把新药取名‘沈涧’,但要教头同意才行呢。”白七月说,岳念一手一顿,她认为沈涧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赵启双手抱胸靠在一边。演武堂会让教头去完成一些任务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常有教头今天还在上课,明天就突然不见,短则几日,长则十几日才会回来,也有非常少的几个没回来。
沈涧临走前两人一起喝了酒,按照她所说的大约只需要七八天来回的脚程,他那晚虽然有些想借酒撒疯的想法,但没实现,沈涧也没理由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了还没回来。
此刻沈涧正躲在一个山洞里,一旁是脏污且瘦得快脱相了的商人。
“为什么他们没杀你?”沈涧问,一个打着复仇旗号的组织,怎么会如此手下留情?
这不应该,商人也很可疑。
“姑娘!我这被绑都是受了您的牵连呀!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向您复仇。”见沈涧眼里起了杀意,商人嘴里没说,但声声都在透着委屈二字。
商人说自己那晚从珍宝阁回来,还没走到自家铺子,就被人从身后给了一棍,再睁眼就是被关在一个栅栏牢房里,这里的人反复盘问他在珍宝阁都遇到了什么人,要事无巨细的说,若是不满意了就饿他好几顿。
“他们打听你和少爷,但对少爷好像没什么兴趣,一直都在问有关姑娘你的事,”商人叹了口气,复道,“他们应该是没想让我活下来,但也没想着马上就杀了我。”
“你的意思是?”沈涧在山洞口弄了一个简单的机关,这里山势不高,但由于北穆王室有开山修陵的习惯,像这样的山洞不说成百上千,算上工人们临时居所,一时半会也不能探查完毕。
商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吸了口气,“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他们想要绑架少爷,所以他们问什么我都说了,后来我听到他们说无崖镖局沈涧,我这才想到了姑娘您莫非就是……后来他们再问些什么,我就说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他们了,所以他们总是饿着我,哎。”
沈涧没再问什么,掏出了怀里的物件,抛给商人,“给你。”
商人打开盒子看了看,这里面被布包裹着的正是他那晚丢失的宝贝,一条一直挂在他脖子上贴身存放的和田白玉雕刻观音,沈涧能认出这是商人的东西,也是因为商人有一日喝的多了,在厢房之中把这观音掏出来在每个人面前都炫耀了一圈。
“这是?!”商人惊叹道,这东西早在他被关起来的第一天就消失不见了。
“你接触过他们?”沈涧说,她心下已有答案,只不过需要再确定一下。她手上流过的鲜血不比金钱少,这不代表她真的会因为不确定的猜忌而带走谁的生命。
“也谈不上,”商人说,“他们之前说要在邺城表演,还向我预定过柏木与树脂,说是表演需要用烟,我后来认出一个给我送饭的是他们的人。”
所以,这群人打听到了沈涧在邺城演武堂,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由于邺城的特殊性,这群人没办法在城里动手,于是伪装成要来邺城表演的百戏人。
春分是他们派出为了接近沈涧的探子,阿九因为常年住在珍宝阁内,商人便成了最好的绑架对象。
沈涧垂眸。
他们以为自己有天时地利人和,试图让沈涧来送一个来自商人的物件,在去往北穆的路上设下埋伏,完成复仇,但他们没想到沈涧会从玄陵底下直穿而过,也没想到那晚她在酒馆里见过了来自春分的幻术。
确实是商人说的那样,他们是为了取她性命来的,至少他们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沈涧挺意外的,她没想到时隔一年还会有人来找她报仇,以她当年的手段应该没有留下活口才是。
她自诩不是什么正义之人,走镖时结下的仇怨也不少,她为了钱,他们也为了钱,这本就是富贵荣华听天由命的买卖。对待他人的心慈手软和不尊重自己的性命是一样的,沈涧从不会因为心有不忍而留下隐患,这也是很多镖师愿意与沈涧搭档护镖的原因之一。
“沈镖头就是话少一些。”
“那是人家沉稳啦,你懂什么。”
沈涧都听得到,她其实本来很想开口和大家解释自己并不是话少,而是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后来就被动的接受自己话少、没表情,也乐于以这样的形象示人,能减少很多麻烦。“无崖沈涧”的名号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被传开了。
无崖镖局也因此在业内名声大噪。
或许这就是郑无涯和人结仇的原因吧。无崖镖局在前几年可谓是一家独大,连年的战乱让物资的运输成为重中之重,敢私下接活的大多都是有些背景的镖局,像郑无涯这样敢把兵器运输生意做到明面上的也只有这一家。
光无崖镖局的旗号就够让一些山野毛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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