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总说周恒看人很准,以前沈涧并不觉得,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有什么准不准的。
“说起来,”周恒说,“你看好哪个组合?”
沈涧撑起趴在桌上的身子,“都不看好。”
“为什么?”周恒问,沈涧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哈哈了几声,“差点忘了。”
沈涧伸手把水壶拉到自己面前倒了杯水,这是个很不礼貌的动作,但比起周恒在考试时满足自己的假公济私,沈涧觉得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还好你不是将军,否则你会害死他们。”
周恒深以为然,“所以这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沈涧摇摇头,她其实意外发现自己挺喜欢周恒这个人,但仅仅在老郑还在的时候。看他们喝茶聊天,沈涧往往是沉默跟着的那个,周恒总是会见缝插针的调侃老郑白得了个女儿,也会在沈涧觉得无聊的时候给她丢来一个时下流行的小玩意,沈涧知道他是怕她无聊,不论如何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挺好的。
“真羡慕这群没用的家伙能得到你的教导。”周恒笑了起来。
另一边,赵启已经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停下来了,他们在这里遭遇了四个队伍的袭击,白七月喊累至少十次。
“你把七重散给我,我马上就能站起来走。”白七月说,比起赵启来她这一身还算是干净,连头发丝都是清清爽爽的。
已然额上挂彩的赵启特别想干脆一个人走偷袭的路子算了,他打开水袋喝光了里面的水,干脆下达指令,“去河边。”
白七月哼哼唧唧的跟上,她像个闲不下来的小麻雀,抱怨起来,“赵启,你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吗?”
“好的,白怜香小姐,”赵启说,“请您到河边再休息,好吗?”
白七月不乐意了,她原地不动扬起下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赵启简直气笑了,他也跟着停下来,睨着白七月反问,“那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证明给沈教头看你才是最值得她喜欢的学生!”白七月话还没说完,赵启愣了一下,他甚至想过要是白七月知道他这次的目标其实是岁千山身上的北穆玄陵地图,他还得编个理由,“我告诉你绝不可能,沈教头最喜欢的是我!”
见赵启愣神,白七月越发笃定,“我就知道!每次集会你都偷偷看沈教头。”
赵启没想到白七月知道的东西怎么这么偏,他红了脸,他明明藏的很好!还好他现在脸上还有伤,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原本善辩的能力,“那是因为集会沈教总是站在最前面!”
“哦?”白七月与赵启常有口舌之争,从无胜绩,难得今日有一线希望,她自不会放过,言辞愈发充满攻击力,“我看你就是——”
赵启把七重散的方子抖开在白七月的眼前。
“就是沈教头最喜欢的学生,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白七月一目十行的验了,然后一把将方子收进了袋子里,连语气都变得美滋滋的,“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下一次,他会反抗命运的安排,选择自己想要的搭档。
岳念一看和目前手上已有的数字牌,估算着这山里还有的队伍数量,理智提出建议,“可以考虑躲藏了。”
岁千山摇摇头,“我不会躲起来。”
岳念一表示理解,她不喜欢北穆人张扬爱出风头的性格,但尊重他们不伤及西屏利益的行为,“那数字牌交由我保管,我会找个地方安静躲到考试结束。”
岁千山冷哼一声表示知道了,岳念一已经习惯了他的自命清高,她果然还是不喜欢招摇的家伙,在装满了储水袋之后她马上就离开了。
“岳念一和岁千山分开了,”周恒说,“这是战术吗?”他回头问沈涧。
“有可能。”沈涧说,顺手又给自己沏了一杯浓茶,太困了。
周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如我们也进去吧?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一下——”
“实际情况还是突发情况?”沈涧懂了他的意思,但并不想参与其中,“留到下次考试用吧。”
周恒不说话了,他将关注给到了别的学生。
对于两个人最后分开行动,在沈涧的预料之中。岳念一抽到与岁千山同色的签子后的第一晚就到了沈涧的院子里,沈涧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学生,她知道岳念一来想要什么,但她得想想怎么说明。
岳念一相当直接的,“沈教头,可能你知道西屏与北穆之间的龃龉。”
沈涧自然知道,岳念一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可以说服自己和岁千山合作,但我无法保证岁千山的意愿。”
善良正直的小姑娘,沈涧想,她知道岳念一不是来听那些翻来覆去的体面话,她也无心沾染谁对谁错的因果,“岁千山不擅长正面应敌,他可以待在你身后。”
“我也这么认为,至少凭借他的人品不至于偷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