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确实是最佳的方案。

    沈涧突然歪了下脑袋，与此同时一直用余光偷看沈涧的赵启似乎是受到了激励般，他逐渐将上半身向外倾斜，几乎半个身子都挂了下去。

    “还不减速！”罗教头暗骂，“找死也不是这样的。”说罢他就准备上去制止赵启。

    沈涧突然伸手摁住了他，力道之大差点拽的罗教头一个趔趄，“再等等。”

    再等就只能等到他家老子来踏平演武堂了！

    沈涧并不关心这些学子背后的东西，左右她如今也只剩下自己，没什么能威胁到她，但罗教头就不一样了，赵启可是东圻大将军赵修的第三子，赵修虽然表面不重视这个儿子，但他可不能冒风险。

    好在沈涧也并非对这些全然无知，她又捏了捏罗教头的手臂，已示宽慰，“放心，如果他掉下来，我可以接住他。”

    那可太好了，罗教头悲伤的想，不知道下一份工作去东圻港口当苦力有没有人收他。

    赵启依旧没有减速，他的腰已经弯至一个令人有些诧异的角度，而后他转动上半身，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瞄准箭靶。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奔跑中的马儿扬起尘沙几乎填满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别人看他的视线。

    但他知道，沈涧一定看得到他，也一定只看他。

    马儿逐渐慢了下来，骑射场上的人这才看到赵启已经不在马上了，而贴近地面的靶上正插着一支箭。

    “他人呢？”有人问道，有人甚至环视骑射场地面，生怕赵启其实是坠马。

    “装模作样的要打扮洗漱去会情人了。”岁千山又是一声冷哼，他看到那支箭矢脱手而去的瞬间就知道赵启这回是装到了。

    赵启赶紧抹掉脸上的尘土，整理好护额，又冲着水中倒影的自己笑了笑，而后飞快的夺门而出，他可太想听到沈涧对他的夸赞了。

    然而沈涧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心有余悸的罗教头将他训斥了一番，并警告他以后不准做出这样的行为。

    沈涧不意外的听到了敲门声，是赵启。

    她拉开门，把人迎到了小院里，石桌上还有她没有看完的书，正展开摆在那里，赵启非常自来熟的看了一眼，“教头你怎么先走了！诶，你真的很喜欢这些话本呢。”

    沈涧觉得赵启对她的生活好像有点过于了解了，她微微眨眼，赵启没有放过这一神态，他赶忙正色，“我最多只到院子里，房间里我可没去过。”

    是沈涧没有预料到的胆大，她冷冷的说，“你好像比我还熟悉这里。”

    赵启打了个哈哈，“抱歉，我知道这样闯进别人的院子不好，但我真的太好奇——”

    他没敢说完，沈涧已然变回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对他说，“坐吧。”

    沈涧这里一直没什么客人，偶尔岳念一会带着她的朋友们来找沈涧诉苦，演武堂里教头大多是男子，沈涧虽然是个看起来冷心冷情的，但会认认真真听完她们的抱怨，然后给出一些解决方案，虽然更多的时候岳念一她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

    沈涧觉得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赵启有些拘谨的坐在了沈涧对面，“关于上次我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

    上次？

    沈涧想了想，是指什么？

    赵启眨眨眼，“教头你可别说你忘记了——好吧，我说，您可以信任我吗？在我今天下午的表现之后。”

    他有些语无伦次，沈涧也似懂非懂，她表示有些疑惑，“在下午之前，我就肯定过你的‘能力’了不是吗？”

    赵启点头，沈涧说的其实不是他目前想要的，他得想办法把沈涧的想法带回他的优势区。

    “我想到地下去。”赵启决定直接一些。

    沈涧越发不懂了。实际上赵启已经到了地下，接触到了赌坊这样的地带，且能看出邺城地下市集并没有对演武堂的学子们有明显拒绝之意。从那晚他的乔装和平日里的训练成果来看，赵启已经相当成熟了。

    她甚至担心赵启会融入的太好。

    想到这里沈涧微微一怔，老郑当年也是这样想她的吗？

    赵启知道现在得耐心了，他已经展现了他的能力，接下来是要交给沈涧了。

    如果沈涧还不开窍，他就只能——再等等了。

    还好沈涧这回没有偏的太多，“为什么？”

    赵启认真的注视沈涧，希望从她脸上再读出些什么，前几次成功捕捉到她的变化，几度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看透沈涧，然而这会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能才是正常的，他显得有些沮丧，“教头，您要知道这么多，总不能让我单方面的付出吧？”

    沈涧仔细梳理赵启的话，发现他好像是在诈她。

    明明是他拿着所谓的“把柄”希望她信任他，接下来呢？如果她表示信任赵启，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让她做幌子继续带他进入地下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