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9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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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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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职位代号,就像是‘山长’这样的称呼,你坠落乌木崖之后,一连出现了好几个被称为‘一’的人。”

    沈涧一直在思索谢安说的话,她闭口无言。

    谢安收枪叹气,“你还年轻,我却已不复当年。”

    沈涧垂下眼,“您知道的很多,那您能……”

    “啊,”谢安拢了拢袖子,他这具身体如今怕冷也惧风,“寻仇无崖镖局的人是为了把你找回去,毕竟后来出现的‘一’实在是看不过眼,郑无涯不配合,你更是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们,如今就只能伪装成百戏人来邺城,毕竟不为所用就得消除掉嘛。”

    “好,好,好的。”沈涧说着,甚至还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团团转,最后朝着谢安鞠了个躬,又手脚不协调般的,带着点无措的坐了回去。

    谢安把沈涧这套动作尽收眼底,想起周恒评价她越来越像个人,不禁也扬了扬唇角,他一口饮尽杯中酒,“你曾作为武器,杀人无数,我将你扫落万丈乌木崖,地府不收你,这笔帐,便揭过去了。”

    “沈涧,”谢安指尖抚过枪柄缠着的褪色红绸,这柄枪自六年前便再未使用过,没想到六年后却还是指着同一个人,“如今你是我演武堂的教头,我需要你去北穆助路藏稳固皇位,这一程若有偏颇,战乱便会再起。”

    “……。”沈涧欲言又止,谢安看出了她的疑虑。

    “无需多虑,”他开口即残忍,且命中要害,就如同当年他与还是“一”的人战斗至最后一刻那样,“你之于演武堂,就像演武堂之于邺城,事成之后我会把南边的事情事无巨细告知你。”

    谢安挥挥手让沈涧先回去想想,沈涧看着那些支撑演武堂走过百年的柱子,上头至今还钉着先代教头或是学子们试箭时留下的箭簇,锈迹像凝固的血迹,又像无规生长的攀爬藤,倒爬上斗拱,开出一些铁锈红的花儿来。

    六年前……么。

    谢安说的,真的是她么?

    总有人会打断她本就不擅长做的事,用另一件她也不擅长的事,赵启灰头土脸的在沈涧的院外等她。

    还是自己不会的太多了,沈涧想。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突然觉得赵启拿她打赌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谢安说的,赵启比起她来,也还年轻,“沈教,我错了,不该逞口舌打赌的……”

    “进去坐坐?”沈涧问,她略感疲惫的声音让赵启住了口。

    赵启嗯了一声,他从沈涧跟着山长走了以后便立刻到沈涧的院门口等她,这一等便等到了太阳西沉明月攀升。

    没说完的话不要留到下一次,他也是这样想的。

    许是马上要离开了,沈涧也没心思考虑那些繁文缛节,她将赵启带进屋内,赵启仅在入门的瞬间抬起的脚悬停了一下,便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在沈涧的示意下乖顺的找了个凳子坐着,沈涧的东西不多,她从柜子里掏出了一罐外伤膏药。

    “我这几日便会离开邺城,”沈涧说着打开药膏盖子闻了闻,一股浓烈的味道窜了出来,她鼻子皱了皱——还是那么熏人,没等赵启问又继续开口,“应当是不回来了。”

    “当真要走?”出乎沈涧意料的,赵启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也相当平静的点点头,“那我们会再见,对吗?”

    “我不知道。”沈涧诚实道,将膏药放到桌上,转身又去抽柜里找纱布。

    沉默半晌,岁千山的离开、东圻传回来的情报,还有那难得一见的谢安,再加上沈涧突然要走,这一切简直就是在告诉他一件事,赵启咬牙,“谢安那斯——是让你去帮岁千山?”

    沈涧不置可否,她嘴上没有答应谢安,说着要回去考虑一下,但却已经同赵启做出了告别的姿态。

    “不去管他,也不管北穆不管岁千山,”赵启说,有些红了眼,“您和我一起回东圻,好吗?”

    沈涧见他眼底泛红,叹了口气,伸手拉过赵启紧攥成拳的手,一点点把他的手指掰开,果然掌心已经因为用力过度磨出了血痕,“东圻没有答案,北穆有。”

    赵启不说话了,他有些脱力。

    说服沈涧不是件难事,甚至对他来说已经轻而易举,但改变沈涧,他从未成功过。沈涧能够被说服的,总是那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无所谓所以能被说服,甚至乐于有人能够决定她接下来的去向,可她不会因为被说服而改变。

    就像鱼要生活在水里,你可以把鱼从溪流放到水缸里,但你不能一直把鱼置于水之外的地方。

    “一定得去么?”赵启看着沈涧替他包扎手心,那上面不只有他刚刚攥出的痕迹,还有沈涧白日在演武场上毫不留情的击打伤。

    沈涧低着头没说话,赵启盯着她的发顶看,克制住自己想用另一只手摸上去的冲动,他深深吸了口气,“去了北穆以后,您还会相信我吗?”

    “嗯,”沈涧应声,松开赵启的手,示意他把另一只手伸过来,“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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