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结束一天劳作的封琚月该回去她和那些丫鬟住的大厢房了,走过长廊时,却莫名的转头,像是奇妙的牵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字长廊的正中央,碎石砾铺在白细软沙包围着那棵玉兰树,满白的月光洒下,凌安怀站在那里。她的白发更多了,瞳色也更为浅淡,看上去饱含忧伤。
封琚月愣在那里,蓝紫色的瞳孔溢出的话语,无法通过紧闭的嘴唇传达。她与她四目相对,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要走了。不知何时再见,特来与你告别。”
其实凌安怀知道,七年后,宵云宗,承天峰。你一剑我一剑的较量,你一言我一语,将姓名交换。
封琚月说不出话。她们迄今为止所见,不过两面而已。两面之交,哪里需要专程来告别?但封琚月不可否认,她的内心在颤动,在难过,在为这个姓名都不知道的两面之交不舍。
“你要去哪儿?”封琚月问出来了。
“隐南谷。你来不了的,你要去大漠。西北那边气温变化很大,多带些衣服。”
说着,凌安怀给封琚月套上一个空间手镯。原书中没有这个手镯的,女主携带的是一个玉佩,也是这个玉佩让封家沦落到覆灭,毕竟内里乾坤比她这个小手镯大的多,那可是个能住人的仙人洞天。
“里面有一些衣物,一些银两,还有一些法宝和丹药,以备不时之需。财不外露,记得藏好手镯。如果有必要,全部当掉也可以换不少钱。”
“为什么帮我……你到底是谁?”
“想帮就帮,别多问。”
凌安怀得走了,去隐南谷那边,就得趁晚上。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封琚月抓住凌安怀的衣袖,小心,又紧张。
凌安怀怕自己动摇,便直接撕下那片衣袖,纵身离开尚书府。
封琚月碰着手里那片华贵的锦罗绸缎,看着上面用金线绣上的金鸟衔枝图,将衣料紧紧抓住,搂在怀里。绸缎上的桂花香还很浓郁,就好像那人还未离开过。
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失去的一切,也包括和你的相遇。
马车朝着隐南谷前行。暂时七年都不用思考剧情走向的凌安怀一下子松懈下来。这个期间她不用装嚣张跋扈,也不用去思考剧情走向,只需要快快乐乐修炼就行了。开玩笑,穿越到这种地方还能修炼的话,那当然是要以修仙为主了,不是剧情强制,谁想管女主啊!
想到封琚月,凌安怀就焦躁起来。她索性不去思考,躺在马车里四仰八叉睡了个好觉。直到马车到达隐南谷,侍卫将她抱下车,送到山脚下茶庄门扣的一户农家手里。农家也是瑞王爷的人,一直在这边管理封地,得知郡主要来,一直做着准备。
往后的日子,凌安怀就在农家住下了。说是住下其实也就是偶尔来歇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山里修炼,提炼她的灵力变得更为精纯。按照原书中对凌安怀的能力设定,凌安怀的灵力就是不断得压缩再压缩再压缩,变成一息抵万息的程度,所以才如此强大。
此后五年,凌安怀都在隐南谷反复修行。偶尔出来一趟,在农家歇歇脚,吃点东西,睡个大觉,陪小孩玩一玩,而后过两天又进去。如此反复。
而封琚月这边。在尚书府半年后成功加入了驻边疆军队,成为其中打杂的小孩。因为是小孩,所以没让她战斗,但因为那可怕的灵力,觉得是可塑之才将她留下。
封琚月每天都会效仿战士的训练,私底下自己练习后又找将军对练。将军很欣赏封琚月,但又觉她年纪实在太小,不肯将她向上提拔。
然而封琚月知晓后,直言将军贬低于她,从将军营请辞,一路到了更危险的前线。前线由元帅坐镇,封琚月在元帅手下成了诱饵小队,负责佯装大漠本地居民,降低来犯奴冦的警戒。
元帅用人狠,诱饵小队换了又换,封琚月始终身在其中。而后元帅将封琚月提拔,加入突袭队伍,而此时的封琚月正好十二岁。
十二岁的封琚月已有了美人胚子的雏形。但军队里没人敢招惹这小阎王,杀的人可不比他们少,每次回来都是一股凝重的腥味。
她长高了不少,为了方便行动束发后颈,用的是绣有金鸟衔枝图的绸缎作发带。她的眼睛依旧是妖冶的蓝紫色,只是更加冷静,更加深沉。她也晒黑了不少,但每到雪季,又会慢慢养回来。四年过去,她的性子也更沉稳,更寡言少语了。只是五年前想要抓住那人的执着仍然留在心里。
五年时间,她也想明白了很多。或许自己确实是对方一时的兴趣,但对方的那个兴趣,也的的确确一度让她脱离苦海。她现在也不需要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了,因为早就猜到了,出发来大漠前她就知道了。京城有名的万福郡主,凌安怀。
她想见到她,对她说一声谢谢。然后和她成为朋友,把她留在身边。她不想失去一个,会专注注视她眼睛的朋友。
营帐中,封琚月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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