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郑温书,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一掷。
监斩台外瞬间涌出数十个身穿便衣的锦衣卫来!
郑温书扛着桌子摔倒地上,人砸懵了,又看这突然多出来的人各个武艺高强,下意识地就去抱汪公公的大腿,拉得汪公公一个踉跄摔倒。
又是一记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汪公公气得恨不能现在就挠死这个草包!
气呼呼地转头时,汪公公看到那黑衣人中有人使出的兵器,瞬间激动得顾不上郑温书大喊起来。
“桃花枪!是谢言之!!!将他拿下死活不论!!赏银千两!”
锦衣卫得令,更加卖力,杀出的招式招招致命。
可那黑衣人身法诡异,用枪如神,别说是抓他了,就是想要拦他救人都做不到。
有他断后,这些锦衣卫跟官兵,根本就没办法去拦截劫法场的那些人。
可是汪公公的手里却还捏着一张王牌。
刑台后拉起的白布突然落下,那后方的人,叫谢言之瞳孔猛地一缩。
那里绑着个妇人,口中塞了麻球。
她挣扎不开说不出话,就是摇头发出点声响都做不到,只能哭红了眼地锁着那黑衣人的身影。
别人认他还需要靠他常用的兵器,可她却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黑衣人是她的小儿子谢言之。
这一幕,也让郑温书诧异了。
“不是说这崔氏被山匪抓了不知下落……是你!”郑温书猛地扭头指着那汪公公,暴跳如雷:“是你让人埋伏抓走了崔氏的!我要向皇上参你!你做的这是什么下作犯贱的手段!谢家抄家圣旨还没下来你居然就先让人抓走崔氏!”
“闭嘴!”汪公公朝他怒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看大长公主的份上今日这事也轮不到你当差!”
“汪剑茗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一定要去皇上跟前告你的状我一定要去!我就说好端端让我来当什么监斩官,这么血腥又晦气的事能是我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干的吗?斩的还是大将军府的人,汪剑茗我跟你有仇啊你这么坑我,你还抓女人拿女人要挟,你这败家玩意根没了人性都没了啊!”郑温书努不可以胡搅蛮缠着。
汪剑茗被他闹得心烦,本不想理他,谁知郑温书越闹越是来劲。
尤其是最后一句,瞬间就戳到汪剑茗的痛处。
他原本还有些阴柔的脸瞬间变得颇为难看,拿着帕子的手指尖捏得发白。
监斩台上谢言之对他们的声音充耳不闻,他双眼盯着崔氏,面巾下脸,眼眶泛红。手里的桃花枪也被他握得咔咔发响。
跟他交手的数十个锦衣卫功夫不弱,可这么多人面对他一个人却依旧讨不到好,其中有人握着刀在与他对面而过时,那刀刃却移开两分擦过他的耳边,只挑了他脸上的面巾。
谢言之的身影一晃,闪瞬直到崔氏跟前,他桃花枪发力捅死守着崔氏的两个小兵,左手朝腰间划过时,一把软剑被他抽了出来,将紧逼而来的几个锦衣卫一剑封喉,同时他身体一转,剑锋闪过时唰地一下断了捆绑着崔氏的绳子。
可也是此刻,崔氏整个人骤然一软猛地摔倒在地。
她的双腿都被人敲断,站不起来更走不了。
可崔氏此刻说不了话,她想让儿子快点离开,口中的麻球又让她说不出声来。谢言之伏身去拉崔氏时,两把绣春刀朝着他的后背一起砍来。
那瞬间他衣衫破裂,血口已经深可见骨。
崔氏急得呜呜直叫。
谢言之额头青筋突起似感觉不到疼痛,他大吼一声,用力将崔氏拉起背到背上。
几个锦衣卫再次挥刀朝着谢言之逼去,谢言之右手提枪,左手拿剑,几人都近不得他的身边,反被他双手互补的兵器打得节节败退。
谢家鲜衣怒马的小将军自是名不虚传。
可他再厉害,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让他生死都不能舍弃的人。
“汪剑茗!”
郑温书突然大喊。
遮阳棚下,汪剑茗拉着弓箭瞄准监斩台上。
他将箭头对准谢言之身后的崔氏,毫不留情地松开两指。
冷箭快如闪电,一下就埋入崔氏的身体里面。
谢言之瞳孔猛地一缩,眼角后扫,只看到崔氏惨白的侧脸,双眼已经合拢。
崔氏像是被人抽了骨头,双手软软地从他肩头滑落,
“娘……”
谢言之声音哑了,几个锦衣卫相互看着彼此,眼里忽地显得有些迟疑。
冷风突然吹来时,众人都只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午门外百姓早已四散,监斩台上横七八竖的尸体,除了谢家人也有不少官兵的。
日晷上浅浅的光影,
距离午时三刻越来越近,可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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