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苏:“大小姐,的确如此。”
“哼!”昭霞拿出金丝玛瑙瓷香盒中的苏木口脂片,置于唇间轻轻一抿,面上焕发出光彩。
“如此,便叫他们鹬蚌相争吧,放出消息......就说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兜售胭脂,对了,不管昭棠的生意是真好假好,一定要告诉郭商人,她的生意极好,明白吗?”
她抿着唇想着,郭商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要垄断整个云州城,何况郭商人财大势大,看看昭棠又能奈何?好在爹此次出去运镖一走便是数月,不怕斗不过一个庶女,只是赶出去也难解心头愤懑,这次只叫她在云州城无处安身......
“是,大小姐。”
“把栗糕给我拿来。”昭霞使唤着巧苏道。
紫檀雕花食盒揭开,栗糕热气腾腾地冒着烟,浓郁的板栗香味散发出来,桂花的香甜萦绕栗糕之上。
栗糕表面细腻嫩滑,上面覆着层层桂花。
“大小姐,这是奴婢前去东市新买的,跟以往的不一样,既有桂花的芬芳又有板栗的香气,保证又甜又软,得大小姐欢心。”
昭霞轻咬了一下栗糕,先是软软地黏着牙,黏度掉了后,香甜便在舌尖处化开,浓郁栗子味道紧紧包裹住口腔,几口下去,食盒便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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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幕时分的晚市,便属云州城最是热闹,西市一角,昭棠设的胭脂摊上传来芬芳香气,日落霞光映在胭脂膏,为其打上自然的美感。
摊上挂起竹纸,龙飞凤舞的字体斜逸生韵,恰似青竹破云,转折处暗藏千钧力道,收尾处圆润如珠,竹纸旁葫芦形状的风铃随着微风拂动,“咿呀”作响。
昭棠刚把最后一张竹纸挂上,想起今日答应周家娘子的紫草胭脂膏落下了,那紫草胭脂膏中掺着若姬给的麝香,香味奇特,周家娘子定然喜欢,便叫过摊旁卖鱼的朱大嫂看上一炷香时间的摊。
朱大嫂没见到裴栖迟:“诶,棠娘子,你家夫君呢?”
昭棠笑道:“家中胭脂订的太多了,还有一些尾没收好,他将尾收了,便要去小姐贵人们家中送胭脂膏。”
朱大嫂和善笑道:“你家夫君倒是个勤快的,不像我家那口子,杀鱼卖鱼的活都要我来干,有时候啊,嫁人还不抵自己来的痛快,有他没他都干那些活!”
昭棠道:“朱大哥在家做饭,还要拉扯狗娃,也挺辛苦的。”
朱大嫂:“狗娃那孩子,淘气得很,前些日子上树掏鸟蛋,昨日又下河摸鱼,我回去便用藤条打他屁股,他上窜下跳躲得快,我累了一天哪能抓得住他?这一天天的就没他不做的事!唯独不做的就是一提到学堂便要尿裤子......”
朱大嫂摇摇头:“这孩子,我看是没指望喽!”
昭棠笑道:“所以嘛,也就朱大哥能镇住狗娃,狗娃还小,若是大了,定能懂大人的不易,成长起来。”
朱大嫂:“哎,狗娃这孩子,我也不求他能得富贵,只要仁义、良善,将来能够养活自己,再讨个善解人意的媳妇,我便也就放心了。”
昭棠浅浅一笑:“现在说这些还尚早,狗娃还是个孩子,开开心心的便好。”
朱大嫂笑起来:“棠娘子说的可是!”
昭棠走了以后,刚装点好的胭脂摊便被一个壮汉踹翻,竹纸撒了满地,胭脂膏从木盒中脱落出来,染了一地的红,“嘶啦”声此起彼伏,那新写好的竹纸上,毛笔字从拐弯竖折中断开。
眼见竹纸被撕裂的面目全非,朱大嫂惊叫起来:“你们做什么!?”
壮汉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弱,吊梢眼,薄唇如削刀的男子,身着藏青长衫,腰间缠着条用高档丝绸制成的百鸟鸣凤丝涤带,鸟羽处微微脱了线。
他道:“这是棠娘子的摊位不是?”
朱大嫂不明来意,只道:“是,棠娘子回来定要与你理论一番,何故光天白日踹了别人的摊子,你们端了他人饭碗,行的是不正当之事,还有没有良心?”
牙子冷笑一声,掌心摩挲腰间那条丝涤带:“良心?良心有什么用,要有良心就别发财!”牙子命令身后高壮的护院,“给我掀,摊上事了算我的!”
朱大嫂走上前去推那壮汉,朱大嫂身材微胖,壮汉被猛推地趔趄了一下,顿时怒上心头,用力推开朱大嫂。
这股力带的朱大嫂跌在地上,腹部带着肋骨齐齐作痛。
围成一圈凑热闹的众人只听得朱大嫂的哭叫:“天呐,没天理了,打人了!你们还看着干嘛呀,快去报官,我倒要看看,江知县管不管这事!不给老百姓活路了这是!”
“棠娘子会武,我告诉你们,等她来了,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牙子裂开嘴笑得欢实:“嘿,你想得美!棠娘子在路上就被我的人迷晕了,送去她该去的地方喽!”
“你......你把她送去哪?”
牙子:“这可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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