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江宵知道了后,心里定不能舒坦。
裴栖迟随昭棠出了当铺,女子手垂在两侧,外表风平浪静。
“柳姨娘的妆匣娘子便这样给他了?”裴栖迟开口问道。
昭棠答道:“金寿虽然浑了点,但人不坏,妆匣放他那我也能放心,夫君虽愿为我出银钱,但夫君在黑风寨生活也算不上富裕,日后我们离了路家过日子,样样都要花钱,自然不能随意使用。”
“方才你问那鬼宅是何意?”他只知昭棠已是寻好住处,并未得知还发生这样一桩事。
“那鬼宅死了人,兜售不出,眼下的状况这鬼宅当是非住不可了,夫君可是不愿?”
初晨十分,朝霞的霞光围绕在两人周身,昭棠抬起脸望向他,眸子明亮动人。
“怎会不愿?夫君听娘子安排。”
昭棠甜笑道:“那好,若是真的见到鬼,我们谁也不许走!”
“娘子可是相信世上有鬼?”
昭棠一笑,转了个身,将脸凑近裴栖迟面前:“骗你的,世上岂能有鬼?鬼样貌丑陋,令人心怀畏惧,曼陀罗花美丽可人,却有剧毒。”
裴栖迟道:“可见,与其听信人言,不如亲眼去验证一番。”
裴栖迟手掌轻轻拭去昭棠面颊上染上的乌黑,女子的脸恢复白皙。
裴栖迟温柔道:“我们便先到宅子中安置下来吧。”
两人慢慢往前走去,影子被拉的细长,打在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上,掠过街道的青石板路。
青石阶前垂着两株老槐树,绿砖配着灰白色围墙,衬得宅子古朴雅致。
昭棠推开门欣喜道:“倒是与我想象的不同,这闹鬼凶宅与外界传言并非一致,从外到内与新宅无异。”
裴栖迟道:“看这崭新的样子,那小妾没住多久便自尽了,倒是可惜了。”
虽说有着闹鬼的疑云,好便好在,这宅子非常大,内宅众多,可容纳多人居住。游廊将各处屋子连作一气,庭院方砖工工整整铺了满地,池塘附近的凉亭边放置着可摇动的竹椅,堂屋内部宽敞明亮,桌椅床榻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水墨画。
条案上摆着闲置许久的青铜香炉,香灰凌乱撒在案上,还有一处布置典雅的书房,昭棠指着堆满藏书却积了一层灰的书架:“夫君可是许久未曾读书了?此处刚好遂了夫君的心意。”
裴栖迟随意拾起一本书翻开:“娘子可喜读书?”
昭棠老实答道:“自是喜的,可女子读书又不能入朝为官,所以娘从小便教我好好学武,将来在世可保自己周全,若是遇到仗势欺人的,还可保护弱小。”
裴栖迟叹道:“柳姨娘是个有先见之明之人。”
无人打理,杂草层层叠出,鞋尖几乎快要被草淹没,裴栖迟蹲下准备除起杂草。
“等等。”
昭棠旋身跃上池塘边的青石假山,足尖轻点掠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衣袂飞扬,一头乌黑的青丝随风翻飞。
裴栖迟站起身,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施展轻功。只见昭棠借着假山的高度,掌风将杂草凝聚成草浪,劲风如刀,草茎应声而断,碎叶在空中零星飘落,庭院现出一条整齐小径来。
裴栖迟笑着打趣:“这功夫用到这上,似是浪费。”
昭棠望着这篇风卷残云的碎草小径,神情灵动地道:“只要用能用得上的地方便不叫浪费。”
裴栖迟道:“传言宅中有鬼,现在看来倒是安静得很。”
“我自是不信的,鬼没有嘴,不会说话,不用吃饭,哪像人那般事事都要盘算一番。”
“比如杜大娘子?”
“杜氏算计多年,只是我属实没料到她会要我的命。”空气中陷入安静,看着裴栖迟犹豫的面颊,昭棠道,“你觉得杜氏行事不留余地?”
“娘子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昭棠略微沉吟:“此事最是难办,哪怕我心知火烧宅院一事,是杜氏所做,也无从奈何她。”
裴栖迟摇摇头,他母亲出身灵寿韩氏,嫁的又是当朝名门望族,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更是常态。那时,他冒着硝烟走进火场,胸膛中有什么东西怦怦直跳,也像是着了火。
“我只是担忧你陷入如此处境,我若能提早预料,便不会回到黑风寨,好在,你安然无恙。”
“只是,爹给的嫁妆不见了,应是被嫡母派人偷去了。”
昭棠摸了摸钱袋子里还剩的十两银子,缓缓吸了口气,环视了一圈干净整洁的庭院,心中顿感欢畅:“我娘曾说钱乃身外之物,没了挣便是,只好委屈夫君了。”
“这么大的宅邸就你我二人居住,怎能称得上委屈?为夫还要感谢娘子才是。”
裴栖迟看向昭棠随意披散在腰间的发丝,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簪子来。
昭棠迟疑道:“这是......”
“昨日我在集市上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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