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姜合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不由的有些着急。
听见姜合的声音,客衣上前点了灯,又拿来一块打湿的布巾,随后把萝依叫了进来。萝依来后,一阵细细的查看,“殿下莫忧,侯爷在发汗,一副药下去,明日便无事了。”
“好。”
两人接连生病,府中下人跟着忧心,都守在廊下等吩咐。
折腾寅时,章暮总算退烧了,萝依起身收走药碗道:“殿下快歇下吧,天快亮了。”
“萝依,多谢。”
“殿下与我客气什么,我先走了,后日便要回京了,明日还要再去多采些草药呢。”
姜合笑了下,“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
姜合拉了拉被子,摸了摸章暮的脸,随后便歇下了。
两日很快过去,回京这日,天大晴,日头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姜合披着冬日里做的白狐皮,站在廊下看人装车,章暮从远处来,他身披黑色披风,跑到姜合身前时额上还出了些汗。
“去哪儿了?”
章暮给姜合递了个油纸包,道:“裘州城内转了一圈,买了些小甜嘴,我们带着路上吃。”
章暮想带着姜合重游裘州城的愿望,因着二人生病只得放弃了,章暮不愿姜合劳累,病好了后就自己跑出去转了一圈,身后的客衣接过章暮手中的东西,给放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姜合给他递上一方帕子,道:“可有身体不适?”
章暮笑着在姜合脸上亲了下道:“这两日殿下都问百八十次了,我早都好了,就是风寒而已。”章暮很久不生病,偶尔生一次病便如山倒,纵使他很快恢复,姜合也不能放心。
“好。”
章暮见周边没人,转头想往姜合唇上压,刚贴上,章亭峥在台阶下道:“殿下,侯爷,行李都装好了,可以启程了。”
章暮瞬间黑了脸,一个冷眼刀甩过去,章亭峥便低头不言了。
姜合笑了下,摸了摸章暮的脸,牵起他的手道:“走了,回京了。”
章暮也反握住姜合的手道:“嗯,回家!”
来时用了半月,回去时因着他们二人刚刚病好,所以走的慢了些。因着赶着回京,二人的生辰都耽搁在了路上。
回京时,已是崇明十八年四月初八了,路过郊外的太平庄子,二人此停了车。
太平皇后的忌日已过,崇明皇帝应是派人来此祭奠过了,章暮与姜合走进去时,看见灵位规整,屋内如走时清爽。
一年之前,二人还未心意互通,来此也是各自祭奠。今日跪在此处,心意相通,姜合与章暮便一同朝太平皇后拜了三拜。姜合在太平皇后灵位前向来少言,他总觉得自己跪的不是母后,倒是章暮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娘娘,许久不见。我与怀珺南下一年,一年未来见您,还望您恕罪。从前我们一同下过江北,您说江北风景好,江南更甚。如今江南的南洋被我们的将士收回,皇上将其改名为南州,您说的没错,三月的江南风景甚好,花香撩人。”
姜合笑了下。
章暮接着絮叨道:“南下之前呢,怀珺一直不肯与我亲近,我知他生着我的气,也知他心软,便一直在他身边晃悠。
二人相视一笑,章暮道:“南下后,我二人心悦彼此,陛下也已赐婚,来日定会白头偕老。娘娘,孩儿在此求您保佑。”
说着便弯腰磕了个头,姜合也与他一起。
“娘娘,转玉想您了。”
姜合转头看他一眼,随后弯腰行礼道:“母后,怀珺也想您。”
风吹过廊下银铃,铃舌轻响,彩条灵幡也随之晃动。二人抬头看向灵位牌后画像,画像上的司空絮嘴角带笑,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雍容华贵,温柔含情。
起身后,客衣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姜合。
姜合打开盒子,“这是母后在世时,为你打的平安扣。扣上的花样是母后亲自画的,刻完后母后又带着此玉,去宝国寺找长老置于佛祖像下四十九日,随后亲自取回放入盒中。转玉,这是母后早就为你备下的生辰礼。”
章暮将平安扣取出,扣上刻着麒麟嗅花,勇猛又可爱。章暮笑了笑,手指拂过纹饰,想着太平皇后是如何笑着将图纸画下。“怀珺,为我戴上吧。”章暮微微弯腰。
姜合拿过平安扣,调解绳结,为章暮仔细地戴在脖子上。
章暮吻了下他的唇,笑眯眯地道:“娘娘的礼送了,那殿下的呢?”
姜合也不吝啬,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为他系在腰上道:“赠以此玉,永以为好。”
此玉佩是太平皇后初入宫中时,太后所赠,章暮自然认得,他摸了摸腰间玉,笑道:“殿下闭上眼睛,我给殿下送生辰礼。”
现下在这里互送生辰礼,像是某种很庄重的仪式,姜合乖乖闭上了眼,一阵窸窣过后,他感到腰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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