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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后院的地牢门口府,章暮接过一旁的灯道:“殿下跟在我身后吧。”
姜合后撤一步,点点头示意他先走。
正午的太阳只晒到了门口,二人越往里走越黑,渐渐地烛火跳动,地牢深处的风刮在姜合身上,有种刺骨的冷。因着长时间没人用这地牢,现下牢里只有李光学一人,还没走到牢房门口,便听见李光学的喊叫声。
“我要见你们侯爷,我要见殿下,来人呐!”
走到门前,李光学还没看见二人,亲兵打开锁链,二人都站到他跟前了,李光学还在喊。
章暮啧的一声,道:“别喊了!叫魂呢?!”
李光学听见他的声音,猛地就从草床上站了起来,愣住了。
“李州牧找我二人可是有事?”姜合笑道:“有事便说吧。”
亲兵给二人搬了椅子,二人坐下,李光学像是才反应过来,一下跪在了姜合面前。
“殿下,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殿下放我出去吧。”李光学跪在地上,抓着姜合的衣摆说道。
姜合愣了下,随后看向身边的章暮,章暮摊摊手,姜合一脸无奈。
他才不信李光学这短短几天就想通了,怕是身边这人用了什么损招,把人吓成这样的。
正好,省事了。
姜合“嗯”了声,道:“李州牧起来吧。”
李光学看看章暮,挪远了膝盖,就是不起来,也不撒开姜合。
章暮笑道:“李州牧这是怎么了?”
李光学想起这几天的事,浑身发冷,倔强地不回话。
姜合近来心中总是有异样,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太平皇后离世的时候,他也无意在此地与李光学拖延,于是便直言问道:“李州牧与董别驾之间交情颇深?”
见他问话,李光学立马道:“没有,没有,殿下,他给我银子,要我别管他在裘州城内做什么,都不许管,不许声张。我没有兵权,我只能听他的……”
章暮道:“兵权不在你手上?”
他一出声,李光学吓一哆嗦,“不在,不在,都在董不生那儿。”
“一州州牧,如此不成器。”章暮嗤笑道:“朝廷要你有何用,百姓要你有何用。”
李光学咽了咽口水,到底没出声。
姜合动了动腿,道:“他在裘州城内都做了什么?”
李光学对姜合有着天然地亲服,赶紧回道:“殿,殿下上次说的都没错。”
见他不老实回话,姜合没说话,章暮嗤笑道:“我们自然知道没错,行了,李州牧待着吧。”
说着就站了起来,姜合也配合着想要站起来,李光学着急地抱住了姜合的腿,大喊道:“我说我说!我说!殿下别走——!”
他是真的怕了不见天光,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章暮坐了回去,姜合道:“李州牧请说吧。”
李光学心中思索片刻,现下已经落在这二人手里,不交代肯定是不能够。况且董不生已经派人来刺杀过他,若不是章暮拦着,此刻自己怕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二人到底跟董不生不同,不管怎样,自己终归是圣上钦点的州牧,若老实交代了,日后押送入京,或可保性命。若是不交代,出了这府门,怕立马就会被暗杀。
孰轻孰重,李光学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我现在交代了,殿下可会保我性命?”李光学问道。
章暮嗤笑一声,“李州牧,你进来的这几日,可知董不生派了多少人来取你的狗头啊?”
李光学狗头一凉,更加奠定心中所想,心一横道:“望二位保我性命!”
姜合应道:“只要李州牧肯好好交代,来日京中受审,本王便会为李州牧说上几句。”
“谢殿下!”李光学叩了个头,张口便开始交代。“董不生的红玉楼大有用处。”
章暮嗯道:“说说看。”
“红玉楼内的女子个个身怀绝技,主要去处有三。”李光学道:“一为京中权贵,二为裘州城及周边几州的达官贵人,三为南洋朝廷。”
又是南洋。
姜合皱眉道:“南洋?”
“是,南洋。红玉楼最初便是董不生与京中人一同建起的,所以培养的女子多为京中所用。后他慢慢与湘州,业州等几州权贵搭上边,便也开始往各地送人。去年董不生越过楚江,去了南洋。”
姜合皱着眉。
大楚律法,凡在官着,不经朝廷批文去往别国,受审后不论缘由,立即杖毙。
董不生明晃晃地去了南洋,竟无人上报朝廷。
“接着说。”
“从南洋回来后,不过半月,董不生便送了百人去南洋,南洋也送了百人来红玉楼。”
章暮吐出口气道:“可知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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