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跪了一片,姜无脸上地笑凝了下,又想起北地闭塞,没接到消息是应该的,他身后一文官笑道:“将军,这是太子殿下。”
章暮与司空允皆愣了一下,二人对视一眼,重新道:“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将军与各位一路奔波,着实辛苦,请上马,父皇在宫中等着呢。”
“是。”
从前也是各位皇子轮流来接,上次他走时皇上还没立太子,这次不仅立了太子,还不是姜合。
京中这几年出事了,这是章暮的第一反应。
待赐宴时,看见主座上的怡贵妃后,章暮都惊了一下。
皇后娘娘呢?
宴席过后,皇上屏退了下人,只留他在殿中,与他说明了太平皇后之事。
章暮有些难受,他对生母没有印象,太平皇后是他的养母,她温柔,包容,亲切,填补了章暮缺失的母爱。
皇帝见他的表情,也是一脸痛心,摆摆手让他去偏殿歇息,晚宴过后再说其他。
章暮临走前看见皇上脸上的沟壑,叹了口气,终究是岁月不饶人。
他无心歇息,身后跟了个副将,二人打马去了太平大街。
姜合出宫建的府就在此处。
这是京中最大的一条十字街,也是唯一一条以皇后命名的街,南来北往必须要经过,街上一片繁华,章暮将马扔给副将,自己缓缓走了过去。
府门未开,章暮一边看着围墙,一边琢磨着是否能趁人少翻过去,但最终他还是走到对面的树下站住了脚,而且一站就是一下午。
夕阳西下,副将走上前来道:“将军,一会儿晚宴就开始了,您可要回去?”
“走,回宫。”
章暮回身看了眼府门,摸了摸怀中的笛子,随后翻身上了马。
府内,客衣与萝依在为姜合穿衣束发,小太监手脚麻利,不一会就给姜合穿好了衣服,小婢女也快速地帮姜合束了发,姜合一身墨衣,他选了个白玉点红翠的冠让人戴上,起身走了出去。
宫门前一片热闹,都是来参加晚宴的官员,姜合来得早了些,他不愿听阿谀奉承,独自一人去了恩露宫。
这是他母后生前住的宫殿,皇帝允许了他时时过来,也不让人动店中摆设,现下这里还是和他母后生前一样。
走到宫门口,姜合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撇了撇眉。那人不像太监也不像小厮,更像是军中的人。
姜合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殿下。”
“嗯,谁在里面?”姜合问道。
那人回答道:“回殿下,是二公子。”
姜合松了口气,缓缓走进去,院中的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肿着一双核桃眼,见他来了,又吧嗒吧嗒掉了几滴泪。
姜合:“……”
现在回头走,还来得及吗?
“哎。”姜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道:“小舅舅。”
司空允只比姜合大五岁,从前他与姜合是最能闹的,现在看见姐姐的血脉一脸的了无生机,司空允有些受不了。
“嗯。”司空允忍着哭腔,弱弱的恩了一声。
“我还好。”姜合想让他放心,便说道。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司空允便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他哭出了声。
姜合弄巧成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后,肩上的人忍住了哭声,站起身摸了摸眼睛,捶了他一拳。
“这几年边北战事吃紧,消息里外不通,你怎么不让人去找我,告诉我,告诉我消息。”
姜合看他抽抽搭搭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下道:“陛下一直往边北运送粮草,我以为你知道。”
“我若是知道,必然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司空允一脸恼怒:“为何北方去的人从来没透漏半分!”
下人嘴严,必是有人授意的。姜合也想不清,皇后去世,太子获封,为何天下皆知,独独边北不知。
姜合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小舅舅,这是宫中。”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一步步走得很稳,却又有些犹豫。
“将军。”司空允正对着门口,看见进来的人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走近了些道:“我来给皇后娘娘上柱香。”
殿内的画像前长供着香,崇明皇帝专门派了人来守着,香气铺满院,仿佛人还在。
章暮道:“见过三殿下。”
姜合转过身去道:“嗯,将军好。”
将近三年不见,面前这人又长高了,姜合回过头去,竟还要仰头看他。
边北风吹日晒,草场滚滚黄沙,却将这人的模样打磨的俊俏了些,章暮长眸中倒映着殿中烛火,堆了一脸笑给他。
“许久不见,殿下好吗?”章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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