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6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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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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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堂内,十二盏青铜灯台环绕四周,火苗在无风的室内诡异地摇曳着。谢长宴跪在中央的石台上,手腕和脚踝被刻满符文的玄铁链锁住,每动一下都会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高台上,宗主青云子闭目端坐,左右两侧分别是九大长老。白暮雪坐在最末位,银白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面容如冰封的湖面般平静。他指尖轻轻敲击扶手,节奏规律得像是某种无声的计时。

    “谢长宴,你可知罪?”

    大长老缓缓起身,灰白长须垂至胸前,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他袖袍一挥,一卷暗红色的帛书悬浮在半空,缓缓展开。

    “这是在你房中搜出的血书,上面记载了你与魔宗往来的证据!按宗门律法,私通魔宗者,当废修为,逐出山门!”

    谢长宴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荒谬!这分明是栽赃!我从未——”

    “住口!”大长老一声厉喝,灵力震荡下,谢长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刑堂内一片哗然,各峰弟子议论纷纷。谢长宴目光扫过人群,看到赵无涯嘴角噙着冷笑,几名平日与他有过节的弟子更是满脸幸灾乐祸。

    他下意识看向师尊,白暮雪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请宗主明鉴!”大长老转向高台中央,“谢长宴身为谢家余孽,心怀怨恨,勾结魔宗意图颠覆我青云剑宗。此等叛徒,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青云子终于睁开眼,那是一双看似浑浊却深不可测的眼睛:“谢师侄,你可有话说?”

    谢长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昨夜师尊的叮嘱——无论对方如何逼迫,只需坚持下山是为采集灵药。

    “弟子私自下山确有不当,但绝非勾结魔宗。弟子是为采集‘寒髓芝’为师尊解毒。”他声音清晰,字字铿锵,“这所谓血书,弟子从未见过,必是有人栽赃!”

    “寒髓芝?”大长老冷笑,“白长老中毒一事本就蹊跷,谁知是不是你们师徒串通好的说辞?”

    一直沉默的白暮雪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极轻,却如一片雪花落入滚油,整个刑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长老。”白暮雪终于开口,声音如冰棱相击,“你说这血书是从谢长宴房中搜出?”

    大长老眉头微皱:“正是。”

    “何时搜得?”

    “昨日申时三刻。”

    白暮雪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有趣。昨日申时,谢长宴正在思过崖石室中,由执法堂弟子看守。而他的住处,自他被关禁闭起,就一直处于戒律堂监视下。”他抬眼直视大长老,“请问,戒律堂何时将搜查权交给了大长老一脉?”

    大长老脸色微变:“此事关系重大,老夫身为宗门长老,自然有权——”

    “有权绕过戒律堂,私自搜查弟子住所?”白暮雪打断他,“还是说,大长老早就知道能在谢长宴房中‘找到’什么?”

    大长老面皮抽动,显然没料到白暮雪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猛地一拍桌案:“白暮雪!你这是在质疑老夫?”

    “不敢。”白暮雪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只是好奇这血书的来历。”

    他抬手一招,那悬浮的血书便飞入他手中。白暮雪只扫了一眼,便冷笑出声:“伪造得真粗糙。”

    “你什么意思?”大长老厉声质问。

    白暮雪将血书展开示众:“诸位请看。这血书自称是三个月前所写,用的是魔宗特有的‘泣血砂’。但——”他指尖在某个字符上一点,“真正的泣血砂遇灵会泛紫光,而这上面的字迹毫无反应。”

    他目光如电射向大长老:“更可笑的是,书写者连朱砂都没用对。魔宗泣血砂需混合南疆‘鬼脸花’汁液,会散发淡淡腥甜,而这上面只有普通朱砂的铁锈味。”

    刑堂内顿时骚动起来。几位长老交换着眼色,宗主的目光也变得深沉。

    大长老脸色铁青:“白暮雪!你如此熟悉魔宗之物,莫非——”

    “莫非什么?”白暮雪冷冷截断他的话,“莫非我去过魔宗?还是说,我比某些人更了解如何伪造魔宗信物?”

    谢长宴心头一震。师尊这话几乎是在直指大长老栽赃!

    大长老显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怒极反笑:“好!好一个白暮雪!护短护到如此地步!那老夫倒要问问,谢长宴体内那股魔性从何而来?”

    他猛地指向谢长宴:“诸位可曾注意,此子每次突破时,眼中都会闪过血光?那是谢家血脉中隐藏的魔性!谢云澜当年就是因此走火入魔而死!如今他儿子重蹈覆辙,难道不该防患于未然?”

    谢长宴浑身一震。父亲是走火入魔而死?这与师尊昨夜所言完全不同!

    他再次看向白暮雪,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大长老此言差矣。”白暮雪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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