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星衍大阵开始摇晃。天命老人抓住机会,一掌击向谢云澜天灵盖!
“小心!”少年白暮雪飞身去挡,却被一道黑光击中右肩。他闷哼一声,剑势却不减,硬生生斩下天命老人三根手指。
“小畜生!”天命老人暴怒,周身黑雾化作无数毒蛇扑向少年。白暮雪挥剑斩蛇,却仍被几条黑蛇咬中手臂,顿时皮肉溃烂见骨。
谢云澜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小雪,带星盘走!”他将袖中玉盘抛向少年,同时整个人扑向天命老人,“记住我们的约定!”
“谢师兄!”少年白暮雪接住星盘,却见谢云澜周身燃起金色火焰——是元神自燃!
天命老人终于露出惧色:“疯子!”他想退,却被谢云澜死死抱住。金色火焰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蔓延,转眼将天命老人半个身子吞没。
“走啊!”谢云澜回头对白暮雪嘶吼,七窍都在流血,“照顾好长宴!”
少年白暮雪双眼赤红,握着星盘的手青筋暴起。最终他狠狠闭眼,转身冲出书房。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整间屋子被金焰吞噬,冲击波将少年掀飞数丈。
“爹——!”院中传来少年谢长宴撕心裂肺的哭喊。
少年白暮雪艰难爬起,拖着受伤的身体向声源处走去。谢长宴跟在他身后,看见十五年前的自己正被天命老人的余党按在地上,一柄钢刀高高举起。
“大哥——!”
这一声呼喊如惊雷炸响。少年白暮雪浑身是血地扑来,手中剑光暴涨,持刀人的头颅应声而飞。血雨中,他单膝跪地将少年谢长宴护在身后,声音沙哑颤抖:“别怕...大哥在...”
谢长宴脑中嗡的一声。大哥?白暮雪叫他什么?为什么叫他大哥?
幻境突然扭曲起来,景象如被打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谢长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少年白暮雪抱着谢父的一缕残魂仰天长啸,泪与血混作一处...
“不...不要...爹...师尊...”
现实中,躺在问心镜前的谢长宴泪流满面,全身痉挛。守在镜边的白暮雪脸色骤变,他伸手按在镜面上,灵力如潮水般涌入:“长宴!醒来!”
镜面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灵力反弹回来。白暮雪唇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寒芒大盛。他五指成爪,竟生生插入问心镜边缘:“...出来!”
问心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白暮雪的手掌被镜缘割得血肉模糊,鲜血顺腕骨滴落在谢长宴脸上,如一场小小的血雨。
“师尊...”谢长宴突然睁开眼,瞳孔仍涣散着,却准确抓住了白暮雪流血的手腕,“为什么...您当年为什么...”
白暮雪僵住了。他看见徒弟眼中映出的血色记忆,明白谢长宴已经看到了最不该看的那段往事。
“先离开这里。”白暮雪想抽回手,却被谢长宴抓得更紧。
“您叫我‘长宴’...”谢长宴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可幻境里您喊我‘大哥’...”
白暮雪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汗顺着鼻梁滑落。问心镜开始剧烈震动,四周石壁簌簌落下灰尘。
“镜界要塌了。”白暮雪弯腰将谢长宴扶起,“能走吗?”
谢长宴却突然死死抱住师尊,脸埋在那袭雪白的前襟上,泪水瞬间浸透衣料:“...您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我恨了您整整十年...十年啊!”
白暮雪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徒弟颤抖的背上。他沉默许久,直到问心镜裂开第一道缝隙,才沙哑道:“...糖太甜了。”
谢长宴抬头,满脸泪痕:“什么?”
“你父亲给的饴糖。“白暮雪望向镜中不断崩塌的景象,眼中浮现罕见的柔软,“太甜了...甜到...不忍心让你知道真相。”
一块碎石砸在两人脚边。白暮雪不再多言,揽住谢长宴的腰纵身跃向镜外。在他们身后,问心镜轰然碎裂,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纷扬洒落。
静室中,谢长宴跪坐在地,手中紧紧攥着白暮雪染血的衣袖。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谢长宴声音嘶哑,“全部真相。”
白暮雪望着窗外出神,左眼下的泪痣在夕照中红得刺目:“从哪里说起呢...”
“从您为什么叫我‘大哥’开始。”谢长宴固执道。
白暮雪轻轻叹了口气:“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谢师兄第一次带我回谢家那天,你正在院子里逗猫。”他顿了顿,“你比我大三岁,按礼我该叫你兄长。只是后来...”
“后来谢家没了,您成了我的师尊。”谢长宴接上他的话,心脏绞痛,“所以父亲临终前说的‘约定’是...”
“照顾你。”白暮雪垂下眼睛,“我答应过他,要护你平安。”
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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