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问,只应着,退出去,掩了门。
走远了些,南宜长长舒了一口气:“好险。”
妘不坠问道:“她们斗法,也并未到见生死的地步,干嘛冒这个险?”
南宜道:“师姊有所不觉,方才师母是真动了杀心。若不及时拦着,任由她们打下去,一定会出事。”
妘不坠沉默片刻,心间诸多疑惑,又不便直问,只试探着佯作沉思貌自语道:“师母竟看重此事到如此地步。”
南宜叹息一声:“那可不是?她总是认为,咱们流雪楼比不上那几个大门派,除了地盘小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差一件足够强大的镇门灵器,作为传承与底牌。”
镇门灵器?旧世似乎不兴此物。
妘不坠若有所思点头,继续试探道:“觅心师姨这番去了,也不知那几大门派会不会出手阻拦,又该如何收场。”
南宜道:“这我倒不担心。师母所为确实大胆了些,可细究起来,她们门派也不见得冰清玉洁呢。顶多派几个长老前来劝几句,然后协商着共同将这秘密掩埋掉。师母刚才应当也想明白了这点,所以任由觅心师姨走了。”
“也不见得冰清玉洁?”
“是了,每次我们讨论这些的时候,师姊都不在。”南宜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凑近妘不坠耳边。
“据传,长空门那星霜剑是偷的;万籁门为铸那碎玉珠,曾耗竭一片山脉灵髓;还有山隰门那涤命花,是真的要过一村人命。”
“还有这事!”
星霜剑这名有些耳熟。妘不坠仔细回想一番,隐约记起似乎是旧世玄序门之物,应是玄序门那神祇祖师姥在人间时常用的佩剑。
南宜见妘不坠这般惊奇模样,故作深沉拍拍她肩膀:“所以呀,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些秘密师母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甚至默认一同隐瞒,皆知一损俱损——外界自是一概不知的。”
妘不坠沉吟片刻:“那师母她……”
南宜早猜得她要问什么,小心往南岫云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更小声道:“师姊怎么连这也不知道!此事涉及到灵怪,向来争议极大。本也该在行事前像万籁门那般先与几大门派商议,但许多门派本就不认可我们流雪楼的地位,不比万籁门那般。师母向来喜欢求稳,所以有意在成事前瞒下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师母瞒下来,也就意味着万一哪一日此事传出,其她门派也不会出手压下。便是师母起了拉人下水的意,她们俱是一条心,又个个威望极高,引导舆论一事哪里敌得过?觅心师姨必然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主张以‘把柄’换得众门派‘认可’,以绝后患。”
“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呢?”
南岫云威严之声遥遥传来,二人俱是做贼心虚陡然一惊。南宜忙朝南岫云房间的方向拜了几拜,高呼两声“徒儿知错了”,便逃也似的拉着妘不坠跑回屋中了。
……
南宜猜得不错。方等至第五日清晨,便有数人身着不同门派服饰,齐齐来访。南岫云亲自迎过,一行人进了会客室,结界一封,半丝声音也透不出了。
楼中徒子不知发生何事,皆议论纷纷。唯独坠宜二人听过那日南觅心与南岫云争吵,却也难得沉默,只同作不知一般。
那会客室就这般“沉寂”大半日,终在酉时过半时有了动静。众徒子瞧着自家师母面无表情将人送走,径直回到自己屋中,竟是只字不提。
“不太对劲。”
妘不坠正端了药汤回屋,南宜便闯进来,小心合上门,忧心道:“师母神色不太好。分明今早上还好好的,方才回来的时候面色铁青,肯定有问题。”
“谈崩了?不会吧。”
妘不坠吹着匙中药汤,抬眼疑惑道:“不是说这种事情她们会当做门派间共同秘密么?”
“不对劲,不对劲。”
南宜在房中踱着步,两眉紧锁。思索几番无果,一跃至妘不坠身旁坐下:“师姊,平日里师母最看重的就是你啦,要不……你去问问?”
妘不坠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反正是在异境中,便道:“等我喝完药就去。”
“当然当然!”南宜笑道,“咱也不急!”
等到二人贼头贼脑溜至南岫云房间外,敲了敲门,里边却没人。
“诶?你看见师母出去了吗?”
路过的徒子道:“咦,师母好像出去有一会儿了。今天究竟怎么回事呀?”
“这样啊。”南宜咬咬唇,“我也不知道呀,正求来盈师姊去问问呢。”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临近戌时时,那道火红身影才重新出现在流雪楼中,并带回一个消息:以后亥时也不得进城或在城中闲逛。
妘不坠正想上前询问,却被南宜拉住:“我们走吧,走吧。”
“今天肯定是谈崩了。”南宜忧心道,“刚才师母是去调整了光阴阵……幸好寻常百姓没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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