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湿透了。

    但现在两个人躲在草丛里，别说没处换衣服，就是站起来都怕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车着火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今晚来参加夜拜仪式的，看着那喧嚷的人群，明川转头眼神询问傅云冰怎么办。

    “车都烧成那样了，看不出来是谁的，最多只能看架子看出来是教会的车。”傅云冰说这话时倒是淡定的很。

    “那咱们怎么出去啊？”明川问他，并看向他身上，“你这身上衣服也得马上换。”

    “再等会儿吧，夜拜仪式还没开始呢，”傅云冰干脆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铺在了草地上，“坐会儿吧”。

    大晚上的，两人就这么坐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看着远处车烧起来的火光，也是够奇怪的。

    “夜拜仪式比这些事情重要，待会儿人都走了咱们再出去，”傅云冰一边这么安抚明川，一边双手抱臂搓了搓手臂，现在又是晚上，又是下过雨的，不冷才怪。

    明川看他这样子，抿了抿嘴，拉开自己外套拉链把外套脱了下来，她这是工装，防水效果很好。

    而且本来也是因为她压着傅云冰才把对方衣服全弄湿了的，她心里怎么说都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把外套脱下来后干脆把衣服给对方披上了。

    傅云冰见她这样，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但很快就又压了下去，反而掀起挨着明川的那一边衣服把她也给裹了进来。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差不多是紧挨在一起裹着一件外套取暖了，好在明川他们这工装外套够大，要不还撑不开呢。

    “这夜拜仪式几点开始啊，他们这些人都会过去吗？”明川被傅云冰紧拉着靠在一起，开始找话说。

    “十点准时开始，”傅云冰说着话的时候又把外套往明川这里扯了扯，“夜拜仪式由主教亲自启动，来这里的人都是想见主教的。”

    明川听了就从兜里掏出自己信号机看了看，现在时间是八点五十二，傅云冰挨得近也瞟了一眼她的信号机。

    “你这是哪来的破烂？”傅云冰说这话的时候头都靠过来了，他看着明川手里的信号机，语气里是很明显的不可思议，“你就用这东西？这连的是城内信号塔吧？你用这玩意一出城就算是报废了。”

    “要不我跟你要钱干嘛？”明川白了他一眼，提醒他，“出去了马上给我办身份证明，还有记得给我现金。”

    “不想待在五城了？”

    对于这个问题，明川并不想回答，于是傅云冰话音刚落，她就用肩膀挤了挤对方，示意他看车那边。

    “火被灭了，不过他们还真就这么走了啊？”明川对那离开的人群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傅云冰轻笑了下，接着便嗯了一声，解释说，“夜拜仪式要提前抢位置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你以为人人都能看见主教啊？”

    “这边没有其他路吗？非得等到十点？”明川张望了下周围，这里草木茂盛，晚上看着更是幽深。

    “圣山平时都是封锁的，只有教会的人才能进来，周围没有其他路，要有的话也早就封死了。”

    明川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只能等着了，她紧了紧两人身上的外套，但动作突然一顿，有些迟疑地看向傅云冰。

    “怎么了？”傅云冰盯着她蹙眉不解。

    “待会儿咱们怎么回城？走回去吗？”明川可还记得这地方开车都得半天时间呢，要是他们两个人大晚上走路，那可真不好说什么点才能回去了。

    “圣山下面有教会下属的酒店，待会儿你跟着我去那里，正好我给你拿钱，”傅云冰说的很轻松，明川看他这样子便稍微放心了一些。

    于是两人就这么坐着，偶尔活动下身体，零星地聊几句，一直等到九点四十多的时候，车架子全部被拖走，人群也都散去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明川感觉自己都要坐僵了，再加上旁边挨着傅云冰，她都不敢有太大动作。

    而且随着夜色加深，气温也越来越低，明川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就发现傅云冰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你这脸色不对啊，你没事儿吧？”明川赶紧一把扶住起身时有些摇晃的傅云冰。

    “我能有什么事，走吧，”傅云冰说话还是那副样子，抬手指了个方向，“从那边走，避开大门。”

    明川哦哦了几声，但看着对方情况不大对，她就把自己外套全部裹到对方身上，也没敢松开扶着对方的手，而且还有意地放慢了脚步。

    两人没有直接从草丛里出来，而是沿着傅云冰指的方向穿过草丛。

    这草丛大约得有半人高，之前还下雨，现在又入夜了，草枝和草叶都跟裹了一层冰水似的，两人就这么走过去，鞋子不一会儿就湿了。

    明川低头看了看两人湿了的鞋子和裤子下半部分，身上这种湿答答的粘腻感觉固然难受，但傅云冰这越来越沉重的步子更让明川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