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相求,他还哪记得起说嘴。”一个大娘自她们身旁道。
合欢本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在自家百般作弄人,在外头还将将要个淑女的面皮,她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被人听见,如今脸是早就红了。
她将奚琼宁袖子握住,蒙在脸上,只露出眼睛,脚步更快了几分,连路边的东西都顾不上瞧,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人身子轻轻颤抖。
“不许笑!”她警告道。
“咳咳。”这蓝衣郎君咳了几声,将笑意掩在袖间。
合欢恼怒,从未见过奚琼宁如此做作的咳嗽声,他这是憋不住笑吧?
也不知何时他也学的如此坏了。
这样一想,她跺了跺脚,伸手拧了一把他腰间:“再叫你笑我,哼。”
“嘶~”奚琼宁冷不丁被她拧了,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无奈。
二十四桥明灯尽亮,如明月高悬,而行人手中造型各异的灯笼,如同流星划过,点亮夜幕。
“上元节,兄长不在宫中,怎地跑出来?”衡阳有些不解。
她今日特意穿了簇新的衣裳,又去萧府呆了许久,姨母看不下去,特地命若华陪自己出来,却在门口迎头撞上陛下微服出宫的马车。
思量许久的地方去不得,还得在皇帝身边拘着,好不自在。
言旐撅起嘴,趴在窗边。
也怪不得她不乐意,今日她正准备拉着萧若华逛一逛,也说说心底话,本就是她头一回对人低头,心里正不自在,如今又多了人,如何再能说出口。
心里不由有些怨怪,大好时机就浪费了,可难道要她对着皇帝抱怨?
偷偷看一眼萧若华,却发现他不知是在想什么,竟看着那茶杯出神,也不知是否能看出花来。
她不由有些气馁。
以往他们吵得更严重时也不是没有过,但哪回不是三五天,了不起十天,若华便带着礼物来求和,唯独这次,自那日魏将军府宴,他再也未主动去王府见过她。
足足两个月,若不是她恼怒之后又不舍得,低下身子去寻他,怕是连一面也见不得。
萧若华,当真是狠心之人。
便是如今,他也是爱搭不理的,见了人也没个笑模样,就仿佛什么东西离去了,带走他心窍一样。
而自那日除夕宫宴后,他更是整日闷在宫里,连最宝贝的剑也不舞了。
她抓住窗柩的手用力到手心生疼。
都因为孟合欢,都是她!
那日,她病了,连夜宴都去不了,可也听说了,那孟合欢好大的威风,宫宴上和摄政王世子亲亲我我,脸都不要了,为了自己一腔私怨,竟能跟仇敌之子在一起厮磨。
言旐一脸厌恶。
那奚琼宁是谁?分明是摄政王唯一的儿子,而摄政王,就是当年逍遥王夫妇殉城的凶手,那如今声名赫赫的北军,又有多少人是逍遥王旧日袍泽?
当日摄政王为其子求亲,有多少心思是和陛下争锋,她不信孟合欢不明白。
冷风吹过,言旐的脸更冷了些。
那日宫宴后,宫中就传出消息,说是皇帝身子不适,卧病在床,她也曾和父王进宫探视,皇兄瘦的可怜,这个年都没好过,太后娘娘垂泪不止。
这一切,不都怪孟合欢么!
她杀人诛心,带着人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将皇兄气的伤了,还要碍于摄政王在当场,不能质问于她,生生憋气憋出病来。
这一场病,根源就在她。
皇兄那般爱重他她,如何能眼见她和旁的郎君那般亲密,恩爱之名闻名于世?
为了报复,她竟宁愿做摄政王府的刀子,硬生生捅进皇兄的心里。
当初皇伯父就不该将孟合欢收养入宫,叫皇兄和她朝夕相处,这情生的深了,平日不绝,可那人只要和旁人一起,便是噬骨之痛。
一如她对若华。
“我看,今夜也没什么意思。”殷明澜忽然道。
“既如此,陛下又为何要出宫,太医可是说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病灶是平日就积下的,要好好卧床修养。”萧若华劝道。
殷明澜摆摆手,本来合身的衣裳如今已经有许多空荡,眉宇间满是疲惫。
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呆在宫里,哪怕母后教好了淑妃,他也觉得索然无味,从夜宴的那天晚上便是了。
殷明澜眉间骤然一疼。
哪怕他心底说了无数次,哄了无数次,可那个疑问还是一次又一次出现:合欢,她与那人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吗?
夜里做梦时,他将两人盟约的梦境做得多么真实,醒来时就多么空虚,好像心被什么蛀空了。
他殷明澜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说孟合欢还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如初,看到夜宴那一幕的其他人怎会相信?
谋算了所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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