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鞋垫子。”她放开牵着的手。
那抹温软离了手,奚琼宁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徒劳地想挽留。
“我可是亲眼见了,嬷嬷光是底子都硝得柔软无比,又用法子敷了一层兔毛,踩起来软的不行--”她兴高采烈地说了许多,却没听见他说一句。
“不愧是奶嬷嬷,对你好的不行...”她有些艳羡,“平日里一应大小事情,嬷嬷都费心思量,若没有他,咱俩这屋子怕是乱了。”
合欢有自知之明,要她充个门面,那还可以应对,平日若论玩乐,王府没有胜过她的,就连琼宁都被她带的好玩之心兴起,父王都瞠目结舌。
琼宁这才笑了:“确实如此,连奶兄幼时都吃醋,说嬷嬷倒将我当做亲生。”
“怎么不是?年头我说放嬷嬷家去过节,也好和刚生的孙儿亲近亲近,她虽然喜欢,但也操心,拉着我的手嘱咐。”
咳了一声,学着嬷嬷的样子,哑着嗓子道:“老奴家去,娘娘可要好好看着世子,切不能再带着他放风筝上树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少年郎君红了脸,而合欢愈加放肆,竟叉腰大笑起来。
待她笑得肚痛,他方嘴唇一动,说出辩解的话。
“何曾玩闹了,分明是某人手笨脚笨,将风筝缠到树上,自个却逞英雄,说是昔日玩闹惯的,那树生的矮,拦她不住,径直上去,却下不来了,还怕丢脸不让叫人--”
在树上支使他和郑林儿上去接应,刚好被父王和一众清客们看见。
父王惊诧的声音至今还记在他心间。
两人一直到屋里还不曾停嘴,不光小厮们诧异,就连金雀儿等丫鬟也渐渐瞪圆了眼。
这世子是多么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人物,待底下人和气,遇上清客先生,也是进退有礼,唯有在公主面前,竟这么唠叨。
金珠儿失笑,其他人如何不想?心里只道一物降一物,就说公主,自她们几个半道在她身边,原以为是个端庄娴静的主子,可亲近的才知道,最是个古灵精怪,耐不住静的主儿。
如今,还把世子带的这般,噗,活泼。
合欢不知几个女使忍得脸都扭曲了,才憋住笑,只是一门心思在和琼宁的斗嘴上。
说是斗嘴也不至于,就是她自己看不得他清净,总喜欢去招惹一下,她知道奚琼宁人好,就更得寸进尺,就是喜欢和他说话,对方解释一句,她就乱扯几句。
金雀儿等人服侍两人各自进抱厦碧纱橱换衣裳梳妆,小丫鬟又将药送进来,琼宁无事人一样一口便喝了,合欢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嗓子眼发苦。
这厢拾掇好,两人裹在狐裘里,带着手炉,悄悄往后门去。院里正在听戏,守门的婆子们也耐不住,不敢赌钱,自个在屋里吃喝,见世子院里的人要出去,也不出来看,只是叮嘱早些回来。
索性今日有宴,众人歇下都晚,门关的也晚。
马车一驶出王府巷角,就兀地热闹起来,走街串巷的小贩,出门的郎君女郎,走百病的夫人小孩,数不胜数,直堵的马车半日也走不了一里。
合欢早已耐不住,外头的声音让她心尖痒痒,恨不得立时跳下马车,好尝一尝那香的令人疯狂分泌口水的炙肉,云吞...
“郑林,停车。”身边人说了一句。
合欢本来趴在窗旁,听见琼林叫住车,有些茫然地扭头看他。
邱意有些为难,他在窗口劝:“主子,人太多,万一冲撞了,况且咱们出来带的人少,走散了如何使得?”
然而合欢已经跳下车。
邱意唉了几声,看到琼宁下来,知道已经拦不得,再不说话,只得和郑林儿一起打起精神,护着主子。
合欢早被眼前之景勾起兴致,恰逢头顶放烟花,她捂着耳朵转圈。
听到她笑,奚琼宁也下意识绽开一抹笑,尽管看不见,却努力听笑声摸索方位,想让自己“看着”她。
上元灯会,名不虚传,人潮涌动,迫得合欢也往前趔趄。
她四处张望,想要去那炙肉摊买几串来吃吃,正要迈脚,却见身前伸了一只手。
蓝色绸缎敷身,更衬得那手白皙修长,瘦得厉害。
他伸着手道:“过来。”
合欢喜滋滋地牵过去,两人袖子垂落,分不清彼此。琼宁护着她,被她引到炙肉摊前。
她不太能认得出都是什么,但都想尝尝,便乱指一通。
炙肉的是个老伯,一身麻衣,花白的头发用麻布挽成髻。
“小娘子买这么多,等上了二十四桥,还有胃口吃小食么?”老人家笑着劝。
二十四桥风景闻名,但更有名气的是他的小食,文人雅士都不吝惜才华,在当世才子的文集里出现次数不少。
合欢摇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她举起右手道:“这是我夫君,”身子一侧,露出金雀儿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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