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他们往日忌讳摄政王恶名,路过他家门前都不敢,如今却敢来看热闹。
白毓不知发生什么事,但看这么多人,早就坐不住了,便从车里出来,淡淡一瞥:“这便是王府待客之道?还是王府势大,瞧不上我白氏?”
众人轻轻嘶了一声。
白氏啊,就是那个白氏?
好事之人专绕到车尾去见家徽,后两眼发直,唏嘘不已。
果然是那个白氏。
虽然看似在萧家高家辉映下名声不显,但那是人家低调。
听说前朝末帝,就是白家人搞死的。
王府的门子却道:“爷爷我不知什么白屎黑屎,屙出来的才是好屎!你等没有拜帖就擅闯,难道这就是是做客之道?”
双方对峙,看热闹的却越来越多。
白毓不妨被粗话放了一脸,气的牙疼,却碍于身份,不愿说话,只使了个眼色令小厮去回。
“我家公子可是公主至交,何须拜帖,你这门人太无礼。”
那门人却冷笑:“世子妃早就和世子去了广仁寺,你若真是好友,怎会不知?”
白毓闻言,如当头棒喝,惊道:“她竟出去了?”
“七天前就已经去了,你们若真是娘娘友人,怎会过了这般久了,连她去广仁寺拜祭老王爷王妃都不知?”那门子一脸鄙夷。
围观人群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几句却听懂了,于是纷纷和相识的人说起小话。
确实,连人家出门都不知道,算什么好友。
“我出远门前,都会和熟人说一声去向。”有位大婶提着一篮子菜兴冲冲道。
白毓顾不得人嘲讽,下意识道:“七日前就走了?那她竟没有回门?没去宫里?”
那门子犹气恼:“反正宫里也没个好声气,处处给人脸色瞧,去做什么?”
这无疑是在说这几日正火热的节礼之事,市井也传的轰动,此时一听当事人都兀自应了,当下更加兴奋,议论之声愈来愈大。
白毓狼狈地躲回马车。
众人见马车走了,仍意犹未尽,纷纷往茶馆坊市戏院里钻,就为了说这新鲜的。
他便赶着去皇宫见人。
此时距他离开皇宫不过一炷香的时辰。
殷明澜在他进殿时,下意识地往后看,没见到那个人时,他心里猝然失落。
“如何--”
却听白毓有些惊慌道:“我去王府相约,谁知不得一面。”
萧若华冷道:”她不肯相见?“
言旐冷笑,压着他的话头道:“人家如今是世子妃,规矩大,怎会轻易相见。”
白毓摇头道:“不是,他家门子说,合欢去广仁寺拜祭,已去了七天。”
他却下意识看了殷明澜一眼。
殷明澜这才恍然,怪不得那日没回宫,原来是去做法事了。
他心里一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倒不知。”
殷明澜长吁一口气。
“如此看来,”头瞥向高长青道:“皇后要受委屈了。”
高长青一愣,下意识抬头,对上皇帝幽深的眼神,他想到了小妹,父亲,还有自己的志向,到底什么也没说。
只是拳头紧了紧。
不过是忍一忍罢了,他对自己说,高家还在,自己这个哥哥还在,妹妹就算没了名位,又能受什么委屈呢?
满殿无人说话。
第二日,皇帝颁下圣旨,公开申饬皇后,又有太后懿旨,叱责皇后处事不慎,思虑不周。
皇后废黜,贬为高妃。
高相一脉无人说话,只称圣上仁德。
宫中又出重赏与摄政王世子妃,浩浩荡荡,很有排场,新年前也让众人瞧了好一通热闹。
只是哪怕再不喜公主的人见了,都不住唏嘘:一对儿好好的情人,就这么劳燕分飞,一个要纳新妃,一个要嫁新郎。
自高家皇后废位后,上书另立新后的折子应接不暇,对于这个问题,高相也不再沉默,不好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只能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拿到朝堂上吵。
殷明澜心烦不已。
后宫中,高妃被废位后心怀不满,他去探视时都泪流满面,而太后头风发作,不耐见人。
“唉。”
太监见状,试探着问:“陛下可要进去?”
殷明澜脚步一顿:他竟是到了琼华殿?
心里有些犹豫,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可手却先一步推开大门。
“陛下小心。”太监连忙跟上。
树已枯,草盛花木稀,没人搭理,路上落叶遍地,冷风肃杀,除了到处张贴的喜字还依旧鲜艳,其余的,竟像多年未住人。
殷明澜觉得那喜字太亮了,竟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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