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者。

    在预示到这个天真的少女将会遭受怎样残酷的对待时，东三娘就已经提前开始感到痛苦。

    东三娘保护不了古梁温。但东三娘想，就算再晚一会儿，再晚一会儿……

    这少女天真而柔软的待在东三娘的怀里，十分乖巧，很听话，在眨眼时，睫毛还会扫过东三娘的掌心。

    东三娘已痛苦的开始发抖。

    古梁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周围的暧昧声突然变成了惨叫声。

    古梁温忍不住动了动，想过去看一看谁在惨叫。

    东三娘柔软的身体贴在古梁温身上，抱的越来越紧。

    “别去……哪里都不要去……”

    东三娘的声音太痛苦了，让古梁温心里也开始抽痛。

    古梁温觉得这个游戏不可能媚玩家，也不想要这样的媚法。

    但被女人抱住的时候，古梁温是挣脱不了的。

    因为古梁温是一个见了女人脱衣服，就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的人。

    ……

    ……

    ……

    对蝙蝠公子来说，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出卖活人与武功秘籍、江湖情报，掌握秘密，要挟，打造海上销金窟，称霸武林……一切都很顺利。

    然后他突然莫名其妙有了一个生死大敌。

    对方甚至不惜千里追杀，从大沙漠跑到了海岛。

    这岂不是很没有道理的事？

    如果他提前知道，他一定会在想，古梁温到底要干什么。

    他从未招惹过她。

    没有人会想要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石观音死了，他很感兴趣，尤其对石观音留下的势力感兴趣。

    作为同类，他当然知道石观音是怎样可怕的女人，所以绝不会小看古梁温。

    除此之外，他听了听古梁温的天纵之资、听了听她们的惊世之战，听了听古梁温“只走直线”“不听人话”的怪毛病——

    因为他要寻找古梁温的种种弱点，判断他们孰强孰弱。

    他聪明好学，生的俊美无铸，资质颇佳，双目失明也练就了高强的武功，会的武功种类繁多，且几乎将每一种武功都发挥到了极致。

    ——可惜，可惜。人们见了他，只可惜他是个瞎子。

    此刻，原随云坐在船坞上，铮铮琴声悦耳。

    江风很好，晨光熹微，江水东去，除了他什么看不见之外，哪里都很好。

    周围船舱里的货物也很好，没有舌头就不会呻吟，没有眼睛就无法逃跑。

    他们的惨叫自然不能污了蝙蝠公子的耳朵。

    这条水路为无争山庄所控制，并不显眼，是通往蝙蝠岛的一个重要关口。

    蝙蝠公子虽然看不见，但城镇内的货郎、江畔的采珠人、船上的水手，到处都是他的耳目。

    然后他的耳目说，有两个人出现了，目的地似乎是蝙蝠岛。

    古梁温。

    原随云的琴声停了。

    仅从外表看，他长相十分斯文、秀气，穿着很华丽，但气质很温和敦厚。

    “很好。”他微微一笑。

    她自己送上门了。

    是的，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杀了他。她要上蝙蝠岛，那就有所求，有所求就可以利用。

    他要看她是个什么人，然后再决定是用对待金灵芝的方法，还是用对待枯梅大师的方法对待她。

    他想不到，她哪一类也不是，古梁温别无所求，只想杀了他。

    毕竟，他们之间。何曾有过深仇大恨呢？

    但他是个很谨慎、很有才华、很有谋略的人。

    所以他依旧决定，提针对古梁温的所有弱点，提前布下天罗地网。

    若她确实有与他为敌的意向……

    琴声变得急促起来。

    那很好，他将有新的战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