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的名字一边跑出去,这边的萧衡和秦落也不由得心都悬到嗓子口,秦升若是对上他们两个断然没有胜算。阿尔图另两个部下跟着跑出去了,萧怀远忿忿咬牙,既是痛恨吕族人出尔反尔,又是恨怎么可以只剩他一个,同样不落下。
所有人都到了殿外,秦升一抱着周灵就瞧见了汹涌而来的追兵。这个服饰他再熟悉不过,凡是宫中训练的,统统铁骑配红缨。秦升一瞬间宕机,便带着周灵离那长矛不过两尺。尖利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蔓延,随后整个人天旋地转,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下来,带着连转数十圈,硬生生地从刀尖滚离开来,和身后匆匆赶来的阿尔图撞上。
“玉蒯!你要死啊!”阿尔图大吼,一把给在底下当肉垫的玉蒯提溜起来。接着秦落拉秦升,萧衡拉周灵。周灵就是昏得再死也给这样强劲的冲击弄醒,不过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殿下,殿下。”秦升脸色很不好,也不顾的萧衡来之前说的不许暴露身份,勉强道:“他们是宫里的人。”
萧衡和萧怀远都看得真切。他们行踪保密,萧怀远是谎称南边有消息才出来寻他,宫里定然无人知晓他已经找到了萧衡,他们已经到了明州。他们是宫里的人,来这里,又是受的谁的指示?
刘思源。
“他方才说,他的人就在外面,如果是的话,怎么会...”萧怀远道。
“先问清楚他们是谁的人。”萧衡道,怀抱着周灵的手骤然收紧,最后将她放至身后的石头边。
“你也去。”阿尔图踢了玉蒯一脚,后者一瘸一拐也往周灵哪里去,萧衡见状没说什么。
阿尔图转过头来,语气不善:“他们是你们的人。”
萧衡淡淡道:“你若是怀疑我们,也不会叫他们同待一处。她不是柔弱之人,你那部下未必讨得到好。”
萧怀远道:“他是刘思源的人。”
“刘思源。”阿尔图反复嚼着,眼神狠厉:“就应该弄死他。”
“多说无益。”萧怀远道:“哥,你的身份令还在吗?”
萧衡一摸腰侧,空空如也,突然回想起一周以前在丰州码头,他把玉牌给了周灵。他始终担心周灵半路反悔,因而她每每提出把东西还给他的时候,他回回都拒绝了。
萧衡顿了下:“没带。”
阿尔图啧了一声,一开始他就想问:“你们到底是谁?”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四面八方,几人被包围在中间,不自觉也形成一个圈,挡住周灵和玉蒯二人。
那边为首的是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嘴边一圈络腮胡,皮肤过于紧绷,一双眼睛被吊起来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望向这边,却像不认识萧衡和萧怀远似的,皱了皱眉。
“刘海呢?”
果然是来找刘思源的,萧衡与萧怀远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萧衡心下思考起来:刘思源私自扣粮已经是板上钉钉,阿尔图不依不饶,还打伤了刘思源,短时间内想问是问不成了。然而这个人,同时与宫里和刘思源由关联,是刘思源背后有人支持,还是...
萧衡问:“你找刘知州做什么?”
那人冷冷道:“轮不到你过问。”
萧衡气笑了,但还是问:“宫中军队自去年一战就调走了大半,剩下的拱卫京城,无调令不可出。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来的明州,做什么,奉的谁的命令?”
“你是谁?”那人急促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刘海呢?”
“同样轮不到你过问。”
那人脸色很不好,四下环顾了个遍却还是找不到人,脸色如吃了苍蝇般难看:“我既然来,自然是有调令,现在我要见的是刘海,妨碍公务,小心我治你们的罪。”
萧衡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你要如何治我们的罪。”
“废话少说!”他怒了,长矛直指萧衡:“滚开!”
“滚什么滚!”萧怀远站出来:“刘思源死了,你该从哪来就回哪去!”
“又有你什么事。刘思源,滚出来!”
他话音一落,当真有个颤巍巍的声音,周灵一看,门边爬出来一个血人,刘思源面色灰白,一点一点爬出来。左手拖出一路血痕,右手握着那把匕首,也是七零八落的血。
“你怎么...”他还在震惊,随后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向萧衡一众人:“耽误了事情,你们一个二个都得陪葬。你还不快滚过来!”
“大人,大人,大人...”三声过后,刘思源气绝,阿尔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他的匕首,一刀正中心脏。
尸体在周灵的脚边,阿尔图将匕首在刘思源的脸上擦了擦,随手丢给玉蒯:“收着。”
玉蒯高兴得要死:“谢谢将军!”
阿尔图走到萧衡身边,萧怀远不满道:“你弄死刘思源做什么。”
萧衡也问:“你弄死他做什么。”
阿尔图对萧衡道:“他们不是你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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