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诸峪宗并没有如此磅礴的庭院,只由几间竹舍随意搭建,前庭围了一圈围栏,正对着竹舍的位置,用一块木头与人差不多高的木板绑在围栏上当成了大门。
远远看着及其简陋,说好听些便是颇有一番与世隔绝的意味。
四处漏风漏雨,单这所谓的大门,便经常被大风刮的得不知所踪,常常被小弟子们四处跋山涉水地找寻。找着了便喜滋滋地擦了擦污渍继续像没发生事情一样继续当着大门使用。
后来阴错阳差间宗主沈确遇到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商人商陆。
商陆钱财颇多,却行事乖张,大手大脚花钱都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自然没有俞远行那般德高望重。所以在世人眼中,谈起首富通常只有俞远行一人。
商陆来诸峪宗做客时并没有正儿八经地见过有大门的诸峪宗。
那时刚好碰到大门被大风吹跑了,不偏不倚地卡在了附近山涧石缝里。
几个小弟子正咋咋呼呼地拉着门板,试图将其拉出来。
小弟子们高矮胖瘦都有,年级不大,没什么经验,下手没轻没重的。
合力拉出门板时不小心把劲全使在了一侧,于是门板便被他们生生掰断了,另外一节依旧牢牢地卡在石封里。
几个弟子没经历过事,各各无措地拿着掰断的门板面面相觑,好半天没缓过来。
商陆土财主看到此景实在不忍心,于是便大手一挥,让手底下去张罗,彻底让整个宗门变得富丽堂皇熠熠生辉。
因为此事,意外的让商陆在诸峪宗里德高望重了起来。
每次他过来,一群小弟子咋咋呼呼地围绕着他问东问西。商陆一一耐心解答后便收一阵惊叹声和一群小萝卜头崇拜的目光。
这让商陆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心情好便什么都好说,当沈确邀请他来担任诸峪宗的长老时,商陆实在盛情难却,假意推辞几番便爽快地答应了。
然而今天商陆来诸峪宗时从大门到正殿大老远的路了,居然都没见一个小弟子过来奉承他,一时间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身后的小厮两手拿满了物品,精心准备的东西却送不出去的滋味,实在有点不太好受啊。
商陆在诸峪宗向来来去自由,简直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一点也不觉得有失体统的独自在各个殿门乱窜。
诸峪宗的弟子不多,也不至于走了大半个宗门了一个人影儿都没瞧上,平常那几个小萝卜头见到自己回来了,早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今天是怎么了?
商陆颇为疑惑地想。
这时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行来,商陆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询问道:“今儿个怎不见人影呢?你们宗主呢?”
这名小弟见到商陆自然是高兴的,但本是借着尿遁出来的,急着去茅房,这等情况不太适合叙叙旧,于是便匆匆地指了指自己来时之路道:“宗主请来了位德高望重的宗师,大家都去雅学台听学了,商长老您去了就看到了。诶,我快憋不住了,失陪失陪。”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商陆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失笑,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脑海里思索着小弟子的话,随即一脸茫然。
宗师?听学?诸峪宗什么时候开始上进了?
还有,德高望重的不是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了?
思忖片刻后,商陆顺着小弟子的方向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地处偏僻自有偏僻的好处,诸峪宗所处的后山有一大片荒地,原本是因为太过荒凉,道路磕绊,沈确觉着诸峪宗地大人少,本不想再去耗费商陆的钱财去搭建什么东西,却被商陆一眼相中,敲敲打打整理了大半年才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平台。
商陆还精心挑选了美观且易活的植被,搭上一个凉亭、一些假山碎石和从不远处引流过来的溪水。
整个诸峪宗,除了不度峰的竹舍,这里也算是个最雅致的地方。
商陆满脸疑惑地来到雅学台,远远地便看见诸峪宗的弟子们正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听学。
而正前方背对着自己宗师便是前段时间跟祁念洵上门拜访的柳淮钦。
商□□处行商数年,几年前在清远宗远远地见过柳淮钦。
虽说没什么交情,但他也有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柳淮钦的传闻。
听闻柳淮钦不与其他宗门有过多的往来,第一宗门云巅宗宗主温昱尘开展宗门探讨议事,多次相邀柳淮钦前来,都被他婉拒了。
倒也不是不问世事,听说还经常出行人间,为人世做了不少事情。
相比较他自封的,商陆不得不承认,柳淮钦确实比他登高望重了些。
他在诸峪宗讲学做什么?商陆心中不解。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丛林中传出来,视线一转,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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