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农户,沈母怀沈时时就经常陪沈父去给一家大户运送一些果蔬。
碰巧这段时间,这家大户的三个儿子在争夺家主之位,其中一个儿子手段过于残忍,运用邪术亲手害死了自己兄弟后,自己成功上位。而沈母毫不知情,就因为去后厨讨了口水喝,就因为邪气入侵差点流产。
好容易将沈时生下来了,却先天体弱多病,好多大夫来看了也治不好。
救了祁念洵后才勉强用一剂药方将沈时的命延长至此。
这么些年,他们都心知肚明沈时可能随时都会去,所以对她都是无限宠溺,一点苦都不忍她吃。
如今看到沈时在诊治时露出痛苦的神情,沈确别提有多不忍心了,他忍了一会儿想上前阻止,被一旁的柳淮钦伸手阻止。
柳淮钦表情肃穆地对他摇摇头,神情中带着点和沈确一样的隐忍。
沈确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按捺住。
柳淮钦事先知晓祁念洵的情况,饶是已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在亲眼见到祁念洵施展邪术时,眉头依然忍不住皱紧。
柳淮钦袖子里,他隐隐握拳,眼中满是对祁念洵的不舍。
但自古以来,修习邪术者必将付出代价。
屋内静悄悄的,气氛略显沉重,桌案上的袅袅升腾的熏香逐渐散去。微风吹动着挂在门框上的竹风铃,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时本是邪气入侵,这股邪气极为霸道,丝丝缕缕地纠缠在沈时体内各个地方。
祁念洵给沈时开的方子,不过是能在一段时间内护住沈时的五脏六腑,不被邪气侵染。要想正在除去她体内的邪气,沈时只能承受着似剔骨一般的疼痛。
祁念洵注入的气息不断游走沈时体内各处,吸噬停留在她身体里的每一缕气息,沈时极为痛苦地闭着眼睛,汗水浸湿了她的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缕气息被吸噬殆尽,祁念洵才缓缓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未收全的黑色气息,绵软无力地在空中划出蛇形,最后消散。
祁念洵神情肃穆地看了一眼沈时,道:“你当年说,你母亲怀沈时时喝过一家大户里的水,回来便觉得浑身不适?”
沈确愣神了片刻迅速回答道:“是,后来父亲找来一名医修诊治,说是邪气入侵。之后母亲便时常病痛,差点生不下来。”
“但是你母亲在生下沈时之后便好了,反而沈时却体弱多病了。”
“是,这……这是有什么缘由吗?”沈确不解地问。
祁念洵没立刻回答,他缓缓起身,脚步似有些不稳,柳淮钦及时伸手从后背拖住他。
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时片刻才缓缓道:“那个大户人家如今怕是已无人生还了。”
沈确听闻,讶然地看着他道:“念大哥你怎知……”,他顿了顿,惋惜道,“虽说我母亲被无意牵连,我父亲觉得既然知道了此时,便想着告知他们情况,可惜为时已晚。”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家的二儿子为了家主之位与一名邪修联合,在他们后院的水井里投放阴邪之物。邪气浸润水中,那二儿子以为不饮用里面的水便无事,怎料那名邪修原本就想整个宅院的命,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二儿子,那浸泡过邪物的水日日夜夜散发着邪气,即便是用来梳洗打扮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于是没过多久那户人家便被邪物侵害……灭门了。”
“那名邪修要的就是日积月累的侵害,你母亲只喝了一口,本是自己受的这份罪,却因腹中怀有胎儿,女子怀胎本就需要诸多养分供给胎儿,也便把体内的邪气一并带给了孩子,这便是为什么你母亲生下沈时后便无碍了。”
沈确这才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这邪修真歹毒,即便留下那户人家的性命,他们也日日夜夜受着折磨。这是又多大仇恨啊。”
他眼眶微红地盯着沈时,回想起过往,沈确心疼不已,自母亲那会,就看着母亲备受折磨,后来妹妹在没有服用祁念洵开的药方吃药前,也是日夜啼哭。
“沈时能熬到现在也全是她的造化,往后她便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祁念洵淡淡道。
他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唇色有些苍白,额头还附着些没来得及擦的薄汗。
刚才柳淮钦的举动,沈确未曾留意到,从他视角上看去,只以为祁念洵和柳淮钦站得很近。
听闻,沈确喜不自胜,没有发现祁念洵的不适,他激动地睁大双眼确认:“真的?你是说,我妹妹她今后不需要用汤药续命?”
祁念洵点点头道:“今后你再也不会因此受人掣肘,诸峪宗也不比再为他们办事,做些你们该做的吧。”
沈确双眼动容地看着祁念洵,虽说他是一宗之主,这些年也过得诸多不易,也做了许多无奈之举。
他深吸了一口气,擦擦眼角的泪,举止恭敬地深谢:“定不负所托。”
祁念洵欣慰地笑笑,瞬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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