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穿过绵延几十里的风林谷,耳边响起风啸,一前一后两匹马蹄儿飞踏,在暴雨中沿着官道奔袭,两位主人的衣衫早已湿透。
虽是盛夏,但是随着雨气的不断侵袭,骨子里也开始生寒,再有几里路就是楚国的边境了。
风眠向前喊道:公子,前面不远就是驿站了,越关在即,想来楚王的爪牙不会赶上,不如稍作歇息,马也疲了。
缰绳未敢松懈,元贞只侧头道:好,修整后尽快上路。对她们来说,只有过境了才算安全。
三国交界的风林谷,是商贸往来频繁之地,这里人多嘴杂,形形色色的环境,是危险四伏之处,也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掌灯时分,二人已到了落脚驿站,借着昏黄的灯光,形迹狼狈的二人与破落户并无二异,眼高的人是忍不住嗤之以鼻的,但见惯世面的店小二是个眼尖的,二人行止修雅,粗衣布杉难掩公子做派,再说了,钱财哪有脏手的。
“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三个小菜,一间客房备好热水,马料要足。”风眠交代得简短清晰
知会了掌柜的,小二便引二人来到厢房。
“二位爷风尘仆仆,想是远道而来,不知二位是想去西蜀呢?还是去北虞呢?” 知是小二的伎俩,元贞倒也不反感,在这三国交界的地带,信息通达之处,一个寻常客栈的小二,也许就是三国百事通。
但,出门在外,还是留个心眼为好。
“随心而至,倒不知掌柜的您有什么好推荐?蜀国风土人情,虞国美女画皮尽可向我们说道说道。”元贞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就着桌案坐下。
他边斟茶边说“承公子贵言,掌柜的不敢当,小的来财,打小就在迎安客栈做事了,三国的掌故听得多,这消息也来的快,您二位有什么要知会的,尽管找我就是了。”
“你这小二倒是会做生意,我们有用你之处,自会领教,这是公子赏你的,先下去吧。料理好那两匹马,明早我们就上路。”
“明早?恕在下眼拙了,今日这暴雨下个不停,明早风林谷的路怕是泥泞,马也忒受累了。”
“我们自风林谷来,岂能打道回府?”风眠忍不住抢白。
“二位有所不知,明日风林关过境封关一日,明早出发,怕是只能打道回府了。”
元贞二人对视一眼,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元贞抿了抿茶水,“哦?这是为何?”
“城防今日紧急下的敕令呢,告示贴的是城墙修整,不过内情嘛小的也难说?”
“还说你是个江湖百晓生呢?就这水平怎么好意思自个戴高帽”风眠急声呛道。
“风眠,客气点。”
小二脸上险些挂不住“我看二位爷也是爽快人,其实城墙哪有不修的道理,只不过这敕令下的紧急,并不像往常预告个三五日,据可靠的坊间猜测啊,只是坊间猜测,说是楚王为了捉拿犯人,想来个紧急大盘查呢?”
“如此,倒是误我佳期,也罢。”话已至此,再说下去,双方都得漏馅。
元贞摆了摆手,小二便退下了。
“刚刚那厮说的是真的吗?”风眠已经急得在房间里打转,眉心拧着,桌面被她捶得闷响。“公子,这是冲我们来的吗?”
“我看你太过虑了,楚王未必如此神机妙算。但这时机着实巧妙,难道他识破我们的障眼法了吗?”元贞虽这样说着,打量着先静观其变,别打草惊蛇。
翌日,边境的驿站信息通达,既然一时半会走不了,元贞还是决定先下去打探消息。本来打算在驿站的茶楼小坐,听听往来的闲客说道。
来财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客户套近乎的机会,见二人悠闲饮茶,便推介起了本地的一些特色去处,燕香楼的厨子手艺一绝,三国菜色的做法更是融会贯通,不管是哪方来客,都能在此品尝到家乡的味道。是漂泊游客慰藉思乡的好去处。
二人先是来到了城防不远处静观,确实如小二所说城门紧闭。
本想去燕香楼品茶吃酒,但这风林关因着地利优势,游客往来频繁,因此在本地也有不少商铺,许多货物比楚国江都的东西还时兴。二人忍不住逛起来了。
因着闭关,今日的街市确实比往日更热闹,到日中时分人头攒动的街市竟显得逼仄起来。
闲游半日,二人已饥肠辘辘,随便挑一食肆坐下了,叫了几个茶点。坊间也有不少客人,现在这些客人天南海北的遇上,行旅当家的各色人等,胡吹海捞。
这时,一辆失控的马车在路上跌跌撞撞正往食肆中来,眼看就要撞翻食肆的摊子,元贞却眼疾手快将一把棍子插进轮子,方才遏制了这场灾难,看客纷纷叫好。
一片呼声中,马车上却有一戴纱笠地粉杉绿罗裙的娘子掀帘而出。脸隐在纱帘之后看不真切,但用温吞吞的声音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家奴不善驭车,在此造成许多惊扰,还望各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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