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过了敬渝,还赢得了舒纯熙。
他的动作很迅速,几乎是立刻就安排了可靠的人去将舒纯熙接来,同时他驱车回家,在父母面前一声不吭地跪了五个小时,最终他们认下了这个儿媳妇。
这件事舒纯熙当然无从得知,他也不想让她知道,那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他竟然罕见地升起一种羞赧的情绪。
一时之间,所有事情顺利无比,他知道舒家倒台,想要害舒纯熙的人不会少,或许舒纯熙自己,手上还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的布置很用心,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
后来舒纯熙抵达了莫瑞恩尔,他亲自去接的她。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过,她还有着明显的憔悴,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往后她身边安保的情况通通告诉她,好叫她安心。
她需要的是来自敬家人的庇护,这一点,他已经明白了,她愿意嫁给自己,这也是他应当承诺给她的。
望着女人低垂的眉眼,他握了握她冰凉的手。
婚期自然是越快越好,两周后,两个人在波利市城外的一个庄园内举行了婚礼,到场的宾客实在有限,但她等不了那么久,而他也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怕夜长梦多,怕她反悔,亦或是尚在国内的那个人反悔。
至少仪式和装置上,他尽量满足了舒纯熙的想法,没有让她在婚礼上留下太多的遗憾。
新婚夜,是他们第一次在夜里独自面对彼此。
仪式结束后她就换下了那件繁复华美的长摆婚纱,各自洗过澡后,都是穿着柔软的绸缎睡衣。
他们下午都喝了点庆祝的香槟,房间里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酒气,然后就是茉莉花香的香氛。
白炽灯的光打在她乌黑柔顺的发上,她怯怯地抬起头,眼里澄澈又带着点不确定的胆小,努力扬起的微笑则是对他的感激。
她和他都心知肚明——舒家现在的情况,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好几个叔伯都被暂时看管起来等着调查清理,连以前对她那么好的敬渝都望而却步了……所以她感激他,无比地、诚挚地要感激他。
她会陈恳地奉上她的全部,为了报答他对她的庇护,乃至与她结合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面前这个曾经的舒大小姐,不再是从前遥远的不可及的月亮,她带着对他尚感到陌生的感觉坐在他们的婚房里。
从此往后,若他愿意捧她上天,她便会成为他的公主。
但若他不愿,承受了自己莫大恩情的她,就会永远沦为这段婚姻里的下位者。
舒纯熙当时仰望着面前的敬亭,心里已经不是那么的一派茫然了。
早在她答应敬亭,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与过去、还有那个男人彻底再见。
否则,她实在是对不起敬亭,更无法报答他对自己付出的巨大代价的爱。
尽管她也只是在几周之前,才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是喜欢着自己的,在她从来不知道的角落里。
但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投桃报李,理当如此。
抑或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可以与他交互的条件与资本,除了能回报给他一个一心一意的妻子,她实在是一无所有了。
敬亭从浴室出来前,她的心里已经彻底将一些东西给放下了。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成为敬亭的妻子,她要重新去爱一个人,和他好好地开始新生活。然后,或许在两年后,她能等到一个机会,回国去,届时拿着她手上的东西,为父亲和叔伯们平反……
就这样想着,心中清明,敬亭也已经洗好澡走了出来,缓缓停步在了她面前。
敬亭其实跟敬渝长得并不太像,他更像是那种富有野性和生命力的男人,像是非洲丛林里的一只猎豹。
舒纯熙暗自在心里想着,仰着头望向他。
她不知道今夜会怎么度过,但那件事大概是要发生的吧,对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或许他们应该先聊聊天,说一会儿话?
感激的话已经说了太多,现在再翻出来,难免让他厌烦,只是他们的生活已经偏离了太远,实在没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寒暄。
她又忽然想到,在此之前,她是不是应当提一下敬渝?到现在,他们两个之间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那个人,但她其实隐约里有种后怕,担心他会介意她的过去。
就这样想着,心思有点乱起来,也不知道贸然提起这个,是否算是一种扫兴或者冒犯。
舒纯熙纠结又纷乱地思索着,敬亭忽然俯身朝她靠过来,将她抱起来,轻放到了床上。
脑子里想的那些事终于喊停,她乖巧地闭上了双眼,承受敬亭落下来的轻吻。
“睁开眼,看着我。”
他命令她。
于是她睁开眼,落入一双散发着蓄势待发危险信号的眸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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