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坦诚相待的亲密时刻,敬渝对于看见舒纯熙的身体这件事,还保有着一种很赧然和不好意思的心理。
尤其是在他自己已经穿上衣服之后。
敬渝绕回床边侧坐着,却见舒纯熙愣愣地,脸色好像并不怎么好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样入了神。
又有点像是,要哭鼻子了?
“你怎么了?”
男人探身过去,偏头伸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很快就反省道:
“是不是因为刚刚,我,我没忍住……对不起,我,抱歉纯熙。”
他确实是有点不对,她虽然留他,但她母亲就在外面站着,他却“肆无忌惮”地释放了,实在有些不敬。
虽然他也实在是无奈,控制不住这种事,但终究还是他的错。
“我错了。”
他低低地说,垂下头,转而盯着淡粉色的床单一个劲儿地看,像个唐突了小青梅的愣头青。
如果不是她底下还留有温热的话,她就原谅他的唐突了。
舒纯熙依旧是那副表情,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声音很小地说:
“抱我去洗澡。”
大小姐终于发话,等同于饶恕了他,敬渝立刻就松了一口气,探身向前掌住她腰身,另一只手穿过腋窝,将她给抱在怀里,然后送进浴室。
敬渝在这儿可没有换洗的衣物,即使先前那一身有点脏了,他也不能弄湿,将衣服脱下,再进到淋浴间里替舒纯熙清洗身体。
女人依旧愣愣的,只是那眼神停留在他身上,不住地打量。
饶是敬渝手上有事可做,还是不得不分出心神来留心女人对自己的观察,虽然他弄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脑子里已经又过了千百遍。
很快,男人斟酌着想,许是因为今晚他没能怎么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跟上次那回有了落差,难免让她有些失落?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自己极大的不对了。
用水将她身上的泡沫彻底冲干净,敬渝顺势在随意冲了冲自己,拿了条搭在架子上的干毛巾擦擦,穿好衣服,再拿一条洁净的大浴巾将舒纯熙一整个给包裹住,然后抱出去。
床是脏了的,男人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便把人放在床尾的小沙发上,然后又在衣橱里翻箱倒柜地找新床单去换。
舒纯熙依在罩住自己的宽大浴巾里,望着前方,而身后侧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新床单后,就忙忙碌碌地在床边整理着床铺。
昨晚这些,又回来,剥开她,替她穿内裤和睡衣。
敬渝两只有点尖的耳朵,依旧泛红,也不掩饰,不过要替她穿衣的动作还是很坚决,尽力做得妥帖。
替她扣完上衣的纽扣,跪在地上的男人鼓足勇气,开口柔声对沙发上的人说:
“是不是我今晚没怎么跟你说话,对你太冷漠了,你觉得有点不开心了?”
他今夜没说话纯属意外,盖因今夜的地点特殊,不敢在舒宅过于造次,并非不想安抚夸赞她,毕竟他们第一次的那种情况下,他都还能记起要说那些蜜语甜言抚慰她。
舒纯熙哪里在想他说的这件事,她一心沉浸在自己有点迷幻的设想里,觉得自己刚刚是跟二十刚出头的敬渝做了点破戒的害羞私密事。
女人晃神回来,盯着敬渝的脸看,突然皱起鼻子说: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到把我娶回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