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她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偏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一眼敬渝,也只得到对方一个示意她安心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车在舒宅外面停下,敬渝先下去,而后舒纯熙才挪动了自己的脚步,跟他站到了一块儿。
“先前法拍的时候我买下来的,这房子如今在你的名下。”
敬渝从车上拿下来一个档案袋在手里,递给舒纯熙,语气温和地对她说:
“你愿意住在这里的话,就回来住吧,我想过几天,舒伯父舒伯母也会回来住在这里,到时候你们一家可以团聚了。”
舒纯熙有点愣怔,傻傻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档案袋,双唇一抿,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眼皮子一抬,淡淡地低声说了声“谢谢”。
男人回之一笑,本想抬起来摸摸她头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之中,才意识到现在他已经不能对面前的人做这样的举动了。
于是手的方向一转,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他凝视着眼底下的女人,看她情绪平静,并无什么波澜,心里到底难言,始终不好开口。
如今看来,他借由先前那段婚姻的名义,冠冕堂皇地朝她靠近着的那些举动,想来都是自己占了名分的便宜。
而在一开始,她或许是并不真心愿意跟他结婚的吧。
那时候他们去监狱见她的父母,然后她出来时的脸色并不好。
现在他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希望着舒怀宁不要答应呢?
只不过,事实并未如她所愿。
所以那时候她嫁给自己,是为了舒家的事而做的妥协罢了。
而他,竟然还自我感动地觉得自己是为了照顾她跟她的孩子。
那时候她也不过刚从莫瑞恩尔回来,经历了丧子之痛,又遭遇了车祸,要她嫁给自己,又何尝不是逼迫呢?
“这里的佣人和安保都安排好了,很安全。”
敬渝的手无力地蜷在腿侧,面上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柔和地望着她,说:
“那你……进去吧,再见。”
舒纯熙抬起眸子,在那几息的空当里留心观察了一下敬渝的表情,只见自己这个前夫情绪淡淡,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守着礼貌跟规矩,没有再贸然跨进她的边界半分。
她勾唇对他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说:
“好,再见。”
然后就转过身,踏进了大门内。
舒纯熙在舒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很宽敞的房间,阔别两年,重新收拾过的屋子跟离开时几乎没有变动。
回到这个地方,她仿佛又走进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遥想两年以前,从她离开这个地方,踏入别人家的门开始,就好像是开启了一段狂乱的海上漂流,有过短暂的落脚点,但始终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终究难言唏嘘,心境已然不同了。
如今倦鸟归林,她原以为自己会睡一个好觉。
但其实并没有。
这一晚她坐在阳台的秋千上,将驱蚊的蚊香盘拿得离自己脚边更近,一边忍受着蚊子有可能的搅扰,一边跟心里面那股子萦绕不散的不宁思绪周旋。
她的心沉坠坠的,好像怎么都轻松不起来,而这种情绪产生的原因,甚至又让她不敢去细细探究,总之又因而升起点烦躁来。
望着天边闪耀着的群星与黑乎乎的夜空,她的脑海里面,竟然会忽然浮现起来那个人的脸来。
他高挺的鼻梁,两瓣很少说伤人的话的薄唇,半闭半开的桃花眼眸,偶尔会露在唇边的淡淡浅笑,带着明显的宠溺意味……
舒纯熙突然锤了下自己的大腿,将思绪给拉回来。
她想起他干什么?
而且,他连挽留都没有,分得那么干脆,她还指望他什么?
打定了主意,她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
回到舒宅的第三天,舒纯熙终于等回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起先她不知道他们到达的具体时间,便在自己房间外的露台上眺望。
当几辆保姆车有序地在门口停下后,舒纯熙即刻就转身,从楼梯上飞奔着跑下来。
舒怀宁和杨曦已经进了门,旁边还有将近十个监狱和公安司的工作人员,已经陆续排开打算对舒宅进行大致上的勘探记录。
舒纯熙步伐里都透露着激动和欢快,仿佛隔着时空越跑越再往回倒带,终有一刻可以跑回到两年以前的某个时刻,跑回原来的那个热烈的她。
女人的脚步在楼梯末尾稳重下来,她走过去,发现敬渝也在,正静静地立在舒怀宁身后。
“纯熙!”
杨曦欣喜地叫她,然后将女人拥进怀里,甚至低头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旁边的舒怀宁也露出点难得的笑意,回头与身后的敬渝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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