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国文的出现勾起了往日不好的回忆,斐苡被梦魇困住,不多时便惊出一身冷汗,心跳如鼓,眼皮似有千斤重,任凭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斐苡?”年年被她紊乱的呼吸声吵醒,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映入眼帘的却是斐苡苍白、毫无血色的病态,“你不舒服吗,斐苡?”
良久得不到回应,年年意识到,斐苡应该是生病了,电视上说,这时候应该保持镇定,拨打120寻求帮助。
可是,年年没用过手机,更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住址在哪里,甚至连斐苡的锁屏都打不开,急得眼泪直打转,却是立马跑下床,弄来一条热毛巾给斐苡擦脸。
斐苡的额头滚烫,嘴唇因为缺水而干燥起皮,年年又忙不迭跑去卫生间将毛巾打湿降温,再叠成小长条放在斐苡额头上。
“斐苡......斐苡?”
年年抓住对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用力摇晃,后者终究是醒了过来,只是眼睛刺痛一时睁不开。
“几...点了?”
声音嘶哑卡顿,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刀子划过般,喉间弥散着腥味。
斐苡定的闹钟恰在此时响起,年年忙凑过去看发亮的电子屏,“7点。”
“该去上班了。”一声长叹。
斐苡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生病了,年年一把摁住挣扎着要起床的人,提醒道:“你生病啦,斐苡,生病不能去上班。”
晕乎乎的脑袋还处在宕机状态,斐苡喘着热气,有些想吐。
“药在哪里?”
年年见过,电视上的人生病都是要吃药的,吃完就能好。小兔子时期不舒服的时候,斐苡也给自己吃过,只是又苦又恶心,还不让它吐出来。
除了在母亲去世后大病一场,斐苡平时很少生病,家里自然也不会备着什么药,年年久久得不到回应,在卧室里翻来翻去,找到了以前自己吃剩的半粒药,兴奋地举到斐苡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医死人药白骨的神药,实际上因为暴露在空气中太久,早失了药性。
“斐苡,我找到药了。”
脑袋里的神经交错着疼,斐苡用力拍了两下,企图缓解疼痛,干裂的嘴唇沁出血珠,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没用,扔掉吧......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新烧开的水太烫,好在热水壶里还储存着半瓶热水,年年没敢将杯子倒满,小心翼翼地托着杯底端进卧室。
斐苡就着年年喂水的姿势,仰头喝水,溢出的水流顺着脖颈一路蜿蜒向下。缓了片刻,她这才想起极为重要的事,强忍眼睛接触到手机光线的不适,给自己请了病假。
又胡乱在外卖平台买了些退烧药,便将手机息屏扔到一旁。
“斐苡,我出去给你买药吧。”年年还惦记着病人要吃药,便自告奋勇地提议道。
“买过了。”
“你在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年年疑惑地看向还倒在床上的斐苡,想破了脑袋,“那药在哪里呀。”
“在来的路上。”
“药也会变成人吗?它怎么过来呢?”年年幻想了一下药丸长出双腿的样子,场面实属怪异,不免露出嫌弃的表情。
“不会变成人。”斐苡指了指手机,“这个东西可以联系别人,让别人帮忙买了送过来,给钱就行。”
“噢。”年年知道手机的大致用途,却没想到只要动动手指还能干这么多事情,“好方便呀。”
年年捧着这小巧的玩意仔细观察,亮起的屏幕上是兔子形态的她,“斐苡,我打不开。”
斐苡捞过手机,索性给年年录入了面部信息,指着顶部的摄像头说:“以后你把脸对着这个黑点,就能解锁了。”
年年点了点头,乖巧地接过手机,屏幕显示着各类动画片的界面,显然是斐苡以为她想看电视了特地调出来的。
年年在电视上学的拼音还不太熟练,慢吞吞地摁着键盘上的字母。
【怎么照顾病人】
跳出来的第一条视频,女声机械,“认知症老人的日常照护技巧。”
?
“你在看什么?”
斐苡哭笑不得,接过手机,看到搜索框的记录,讶异道:“你还会打字?”
“那当然。”年年语气骄傲,“我不是笨蛋,斐苡。”
恰巧门铃声响起,肯定是药到了!
年年正要下床去开门,却被斐苡拽住手腕。
“等一下......等会再去,开门前先看猫眼,确定外面没人了才能出去拿东西知道吗?”
“为什么?”年年不解。
“外面坏人多。”斐苡不知从何解释,只是叮嘱道,“听话,我不在家的时候谁敲门都不要理。”
“好的。”年年想了想,眼珠子滴溜着转,一看就是在心里打小算盘,“斐苡,我也想要手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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