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人在哪儿？”

    “我在你们学校呢。”

    “学校？望京？”

    “是的。但你现在不在学校吧？”

    “不在。”

    “我猜也是。”周芮扬视线仍然在面前的公告栏上游移，想问点儿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Noah是我认领的。”

    “什么？”

    “它是我以前认领的校猫。”

    三花猫踩奶的爪子在周芮扬的衣袖上勾起了抽丝，她小心翼翼地将猫爪子从抽丝里解了开来。可能因为碰到了它的爪子，猫一下子从她的臂弯里弹跳而起，落到了地上，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就钻进了宣传栏背后的草丛。

    “哎，它跑了。”周芮扬喃喃道。

    “我帮你叫它回来？”

    “真的假的？都已经跑没影儿了。”

    “打赌吗？”

    “赌什么？”

    “堵两块蛋糕吧。”

    “什么呀。”不知道他满嘴跑火车，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周芮扬只当他又在开玩笑。

    “周围没人吧？”

    “没人。”

    “喊三声以内，它肯定会出现。”

    “呵，你以为是金角大王的葫芦？三声就能把孙悟空喊过来？”周芮扬还是蹲了下来，“那你试呗。”

    “Noah。”陆以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没出来，你是不是应该声音稍微夹一点儿？”

    陆以诺清了清嗓子，还是相同的没什么起伏的音调，又喊了一遍“Noah”。

    这样跟复读机似的就能喊出来？周芮扬已经放弃了，“好了，不浪费你时间了，你今天还在加班？”

    “它还没出来？”

    “没有。”

    “那我再喊最后一次。”

    “算了，你也别喊了，我包里没有多余的猫条儿了，就算喊出来也没什么吃的能给它了。”周芮扬站起来，把扬声器给关了。

    “那我欠你两块蛋糕。”

    “欠着吧，我记下了。”

    “你喜欢吃哪种蛋糕？”

    “基本上都挺喜欢的。”不过，马上就入秋，差不多也该是栗子南瓜之类的季节限定出来的时候了，周芮扬边走边想。

    “你喜欢栗子或者南瓜吗？快要到秋天了。”

    周芮扬吓了一跳，“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你刚刚说你基本上什么都挺喜欢的。”

    “你打给我除了确认的那件事，还有其他事吗？”

    对面像是忽然切断了似的没了声响。

    周芮扬移开手机，发现是裴初霁的电话打进来了。她没接进，电话又转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有朋友给我打电话，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联系。”

    “好。”

    挂断电话后，她立即又给裴初霁回拨了过去，“喂，什么事呀？别告诉我你要推迟哈。”

    “不是啦，我已经起来了，大概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出门了。”

    “哦，那你现在找我干嘛？”

    “我们去吃brunch还是直接午饭？你吃早饭没？”

    “这么早出门，肯定吃了。”

    “你自己做的？做什么了？”

    “做了舒芙蕾。”

    “啊，那肯定带不出来。”裴初霁失望地喊出了声。

    “给你带了一瓶橘子酱，我自己熬的，凑合一下吧。”

    “哎呀，”裴初霁瞬间阴转晴，“我就知道。今天是不是轮到你请客了？”

    “好像是。”

    “那地方你定吧，你一会儿把地址发到我手机里，我直接去店里找你吧。”

    “行。”

    “好，那一会儿。”

    听到裴初霁那边要挂电话，周芮扬来不及犹豫，又继续说道：“等等。”

    “嗯？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青藤碰到的那个服务生吗？”

    “你说Noah吗？他找你了？”

    “不是，我不是刚刚送我爷爷奶奶去礼堂嘛，正好走到法学院里来了，就，正好想到了。”

    “还说呢，我怀疑他好像骗了我们。”

    “什么？”

    “我在他朋友圈里看到一张合影里有我同学，然后顺嘴就问了我同学，结果你猜怎么着？”

    “你加了他微信？”

    “是啊，你没加吗？”

    “我没加。”

    “哦，那我直接跟你说吧，本来前几天想跟你八卦的，太忙了就忘了。他上次不是跟我们说他是学弟吗？但他明明就毕业了，还去的大律所。”裴初霁骤然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