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来宠》

    第五章街头之艰：孤女的生存挑战（上）

    柳婉儿将桃木簪往发髻深处推了推，裂开的细缝像小虫子般蹭得头皮痒痒的。

    这桃木簪是她从小就佩戴的，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每当自己心绪不宁或者身处危险时，小腹总会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而这暖流出现的同时，桃木簪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客栈后厨飘来蒸米糕那勾人的香气，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腔，她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瘪下去的荷包，硬邦邦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紧，随后转身朝东市走去。

    “姑娘来晚了。“布庄老板娘掀开青布帘子，那帘子发出一阵簌簌的声响，她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柳婉儿洗得发白的裙角，语气冷淡，“昨儿刚招了三个绣娘。“柳婉儿攥着包袱，脚步慌乱地退到台阶下，差点就撞上门口晾晒的靛青染缸，那缸里的靛青颜料泛着幽幽的蓝光。

    此时，她感觉小腹处有一丝温热，桃木簪似乎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记得三天前这里还贴着招工告示，那张红纸边角被雨水洇得发皱，颜色也变得黯淡，像一朵枯萎的花。

    粮铺伙计隔着半人高的米袋堆摆手，米袋散发着淡淡的谷物香气，“掌柜说不要女工。“铁算盘拨珠子的脆响清脆地砸在青砖地上，仿佛敲在她的心坎上。

    柳婉儿只觉那股暖流在小腹处流转，而桃木簪上的裂痕似乎闪烁着极淡的微光。

    柳婉儿蹲在巷口石阶上数铜钱，阳光透过铜钱的七个圆孔，漏下的光斑在她掌心晃动，像调皮的小精灵。

    卖糖人的老翁推车经过，车轱辘碾过她投在地上的影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小娘子来碗馄饨？“赵大娘的粗瓷碗磕在榆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葱花在清汤里打着旋，那碧绿的颜色格外显眼。

    柳婉儿刚要摇头，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竹筷“啪嗒“掉进汤里，溅起的热气带着馄饨的香气扑在她发烫的脸上，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陶醉。

    “就当帮我尝尝咸淡。“赵大娘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一股浓郁的蒸汽扑面而来，二十个馄饨在滚水里上下翻腾，像一群欢快的鱼儿，“昨儿新调的馅儿，虾皮放多了怕腥。“柳婉儿咬破薄皮，混着荠菜香的肉汁烫得舌尖发麻，那股鲜香在口中散开。

    她摸出两枚铜钱悄悄压在碗底，却被赵大娘拍着手背塞回来，那温暖的触感让她心里一暖。

    斜刺里伸来只黢黑的手，指尖沾着瓜子壳，一股刺鼻的味道也随之而来：“小美人儿怎么独自吃食？“柳婉儿手一抖，汤勺撞在碗沿发出脆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此时，小腹处的暖流瞬间变得强烈起来，桃木簪竟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裂痕处的松香气也愈发浓郁。

    三个敞着怀的汉子围住条凳，腰间缠着褪色的红腰带，那腰带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破旧。

    为首的那个俯身凑近，蒜臭味混着酒气喷在她耳后，那刺鼻的气味让她一阵恶心：“哥哥请你吃羊肉包子？“

    柳婉儿猛地站起来，后腰撞在馄饨摊的木架上，木架发出吱呀的声响。

    竹匾里的青瓷勺叮当作响，她摸到藏在袖袋里的桃木簪，裂开的缝隙硌着掌心，昨夜梦里那股暖流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小腹涌动，桃木簪的光芒也变得明亮起来。

    卖油郎的梆子声从街尾传来，沉闷而有节奏，赵大娘抄起长柄汤勺往铁锅重重一敲，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柳婉儿攥着桃木簪的手指节发白，裂开的木刺扎进掌心，刺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三个地痞围成的阴影笼住她单薄的身子，后腰抵着的馄饨摊木架吱呀作响。

    她听见赵大娘在灶台后倒抽冷气，四周摊贩收拢货物的窸窣声像退潮的海水，那声音让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

    “请让开。“她抬高下巴，袖口里藏着簪子的手却在发抖，那细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蒜臭味的汉子咧开黄牙笑，伸手要扯她发髻。

    柳婉儿突然扬起桃木簪，尖锐的木茬在正午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寒光，此时桃木簪光芒大盛，一股神秘的力量从簪子上传来，涌入她的身体，让她勇气倍增：“再碰我就刺下去！“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卖糖人的老翁推车倒退着撞翻竹筐，竹筐倒地的声音让场面更加混乱。

    地痞头目愣怔半刻，突然暴怒地掀翻榆木桌，粗瓷碗摔在青石板上炸开碎片，混着荠菜馅的汤水溅上柳婉儿裙角，那黏腻的感觉让她一阵厌恶。

    她踉跄后退时，小腹突然涌起昨夜梦里那股奇异的暖流，这股暖流似乎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桃木簪上的光芒也随着暖流的涌动而闪烁不定。

    “臭娘们找死！“黢黑的手掌裹着风声劈过来。

    柳婉儿闭眼将簪子往前捅，却听到“咔嚓“骨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