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本不该早产,后来她多方打听,才拼凑出全貌。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而那日苏自幼与蒙克要好,却被他的母妃三番两次阻挠他们来往,那日苏不肯听从,她一气之下索性将事情对那日苏全盘托出,自那之后,哪怕那日苏与蒙克看上去再兄弟情深,他也忍不住在心里猜疑蒙克到底是否知晓此事。
那日苏压下心中惊恐,装作强硬训斥道:“乌仁哈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疯了吗你?!”
“我是疯了。”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从阿达勒死后,从你们决定把我送到大庆来,我就已经疯了,那日苏,你等着吧,天神的报应不会放过你们!”
那日苏被她癫狂的神色骇得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拂袖而去,还不忘说道:“我不跟你计较,乌仁哈沁,你就是个疯子!”
为彰显天恩浩荡,陛下特许,乌兹使团不住驿馆,而是在皇城内拨了处宫殿供他们居住,又特派上百名禁军保护其安危,以防不测。
宴席散去后,蒙克喝得醉醺醺地准备回到殿内歇息,他刚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就见乌仁哈沁在那等着他。
“哥哥,你居然还有心思喝酒。”乌仁哈沁惊呼道,“那日苏串通巴图尔要写信给父汗,让他赐婚自己和阴山部长老的女儿。”
蒙克紧锁眉头,不耐烦地说道:“父汗从来不管这些事,那日苏知道的。”
“哥哥要是不信,就自己去那日苏房里看看!”乌仁哈沁气得哼了一声跑开了。
公主所住的鸣音殿内,康宁公主攥着衣角,再三思量,直到蜡烛爆了火花,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去找乌兹五皇子说个清楚,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悄悄起身,猫着腰从公主所一路跑到了乌兹使团的宫殿,门前的把守的禁军不知为何竟然都不在,这可方便了她偷溜进去。
“那日苏,出来!”
蒙克一进去就喊道,他的神色厌烦,带着几分恼怒。
那日苏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哥哥,是乌仁哈沁告诉你的吗?”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蒙克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他不是明明答应了要娶大庆公主吗,怎么又改变主意求娶阴山部的女儿?
“乌仁哈沁的话是假的,她没有证据的哥,你母亲的死与我母妃没有关系,哥,那么多年我跟你……”
得知自己母亲的死另有隐情,蒙克心里大乱,他几步上前上前拽起那日苏的领口,怒道:“你给我说清楚!”
那日苏对上他猩红的双眼,硬着头皮辩驳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纵然我母妃有错,可当年是父汗看上了她,她作为奴婢不得不从,谁知道……谁知道消息就传到了你母亲那里,父汗帐中那么多姬妾,说不定有人故意挑拨……”
平心而论,那日苏的母妃对蒙克是极好的,她自称感念主子的恩德,对他多有照拂,因此这些年哪怕是他与那日苏为了争汗位使尽手段,他也没想过要那日苏的命。
他知道母亲是为了生他难产死的,可他没想到背后竟还有其他缘由,难怪,难怪……
“哥,你忘了吗,我的骑射还是你教的,我们兄弟的情谊……”
“住口!”
蒙克嘶吼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转身就往回走,那日苏不死心地扯住他的衣袖,愤怒之下,蒙克回头一拳打在那日苏侧脸。
他摔倒在地,头撞上了庭院的石桌,顿时鲜血直流,双目紧闭,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那日苏!”
蒙克试图把他喊醒。
康宁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怕被蒙克发现,她只能蹲在地上靠柱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蒙克本就酒醉,颤抖着手去摸那日苏的脉搏,却什么都没感受到,把他吓得跌倒在地,惊恐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隔了老远,康宁也看不出那人是死是活,她想,如果那日苏死了,她是不是就不用去和亲了,可万一他没死,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说不定还会破坏两国之间得来不易的和平。
思及此,她起身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