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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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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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拉扯,仿若两人遇到什么逃不开的事,被抛弃,被伤害,如泣如诉。

    挨到最后,鼓点震天,仿若警钟,动作急促迫不及待地开始四处逃避,拼命地躲闪。

    一舞作罢,掌声翻海。

    荣庆问此舞名为?

    那人摘掉面具,原是一位伶人,白衣,秀气地样子,白嫩的皮肤,仿若一个小女娘。

    《逃妖》伶人恭敬地垂首作揖,他的面容平静,不卑不亢,不似一般伶人府小做低。

    “赏,赏玉一枚,此伶人如玉,温文尔雅,已是不易。”

    伶人跪拜:“公主,小人不要玉,小人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大家好奇。期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伶人。

    伶人依旧不卑不亢,可是眼里的神色悲哀起来,充满了祈求般的委屈。

    “想要那敲击的鼓。“他缓缓扭身,白指指向那红漆白皮鼓。

    一个鼓比不上玉,这般细微的请求,荣庆应了。

    敲鼓的人奉上那红鼓,伶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爱恋地用手抚摸,又好似不满,白面脸贴近鼓面。

    所有人看的如痴如醉,伶人善歌舞,自然爱器乐,胜过所有。

    如泣如诉的哭声细细微微传进人群,那细碎的伤心欲绝地哭泣声,众人好似明白了些许什么。

    丰隆晚纵身跃下,想抓住伶人。

    走到一人一鼓身边,伶人早已没了气息。

    他抱着鼓没了,准确说,他抱着他最爱的人没了。

    “好壮烈的伶人,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可他为了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留下遗作,决然赴死。”

    士兵抬着伶人的尸体从公主府离开,伶人死死抱着那鼓,怎么都掰不开。

    遂了伶人的愿望,他就随着鼓一同送进了官府。

    回到将军府的丰隆晚叫来府中的伶人,岑溪。

    说了今晚的事情,岑溪向丰隆晚讲了个故事。

    十年前,伶人堂送来一个小孩,那小孩不会说话,是个小哑巴,同期的还有一个稍大的孩子,他就是公主府的伶人,他是北朝最有名的伶人,叫做缘。

    小哑巴跟着缘学习舞蹈,缘是个很温暖的人,他教小哑巴说话,音乐,舞蹈。

    小哑巴把他当最爱的人,后来,随着伶人长大,伶人被人买走,他们分崩离析,小哑巴想让缘跟他一同跑,缘习惯了伶人的生活,便只让小哑巴当好一个伶人。

    后来,伶人鼓事件出来,缘联系不到小哑巴,连夜出逃逃离了伶人堂,四处找小哑巴……

    “没想到,结局是这样。”

    世间最大的温暖就是抱团取暖,而最大的悲伤,便是相互取暖的一个人先离开,而最后悔的事,是两个人中意识到温暖却再也找不到先离开的人,最让人放不下得,便是这两人双双殒命,一个被害,一个决然赴死。

    入夜,荣庆公主前来会见丰隆晚。

    她告诉她,买鼓的人审出来了。

    “是自家院里的管家。现在已经下了牢狱,等你去审。”

    丰隆晚不想荣庆公主掺和进来,她的身份尊贵,她留她在府中,待明日天亮。再送荣庆回宫。

    自己前往大牢。

    管家许氏一口一口冤,“丰隆将军,我真不知道什么伶人鼓,前天下人来报说用于府宴的器乐不好使了,我前去库房看,有一架鼓坏了,我便上街亲自去寻了一个。”

    “我哪里分得清牛皮鼓和人皮鼓,我分不清的。”

    “公主府多久没开舞宴了。”

    丰隆晚审问。

    “半年有余,公主自打半年前和皇上负气离宫,便没有请舞姬跳舞,舞姬不跳舞,自然没人去碰什么鼓。”

    管家一五一十地回复。

    丰隆晚差人取了公主府里破掉的鼓。

    鼓面落了灰,虽然被清理过,可以看出是旧鼓,而破面的皮痕,不旧,很新,应该是最近被损坏的。

    公主府办宴,全城都知道,那为什么把伶人鼓送进府,搞出这么大一场戏呢?

    背后之人是何意?

    “府中何人告诉你鼓坏了?”丰隆晚细细扒开这些线索。

    “钱钟,可是上个星期,他患病走了。葬在城东的郊外。”

    凌晨,高远派人,掘开了钱钟的坟。

    即将腐烂的尸体发出尸臭,高远一路上干呕,运送尸体的车驶入城内,停在仵作面前。

    仵作掀开裹尸布,开始细细验尸。

    一夜之后,仵作得出结论,死者死于中毒。

    “南疆尸怀花,南疆一种植物蛊,中毒者,肚大如怀,一日胜过一日,直到大到十个月,便会血倒流,刹那而亡。”

    “所以叫尸怀花,仿若怀了小孩,肚胀而亡。”

    好一个尸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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